那人似乎知道公子的心思,便又张嘴解释道:“公子,都是我们无能,只因青野是七侠盟的属地,那里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也实在难以探知。此次进展还是由京城的青衣探所报。根据青衣探的调查,七侠盟在京中的谋划不止一时,已有数年之久。寒翊云也并非只是单纯的入京游玩,像是有所图谋,直到数日前他入京后,才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照青衣探的推测,可能是与十三年前的叛案有关,但寒翊云是否就是公子这十三年来所要寻找的人,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
青衣探的选拔素来严谨,人数极为稀少,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历来青衣探都不会轻易动用,如今竟然劳动了青衣探,却也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想而知,这位七侠盟总舵主的背景有多深。
“罢了,你且退下吧。”公子潇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巍峨屹立的长临城,满盖繁华的盛况,在晨起之时,更是热闹无比,一片吆喝之声。
南市街虽素以热闹闻名,但听风阁外却十分安静,毕竟是贵胄世家常来之地,所以门外也被格外清理过。
听风阁二楼之上,一眼望去,只有堆积如山的酒坛,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十分浓厚的酒气。
寒翊云和寇承武二人席地而坐,靠在客桌前,宿夜未眠,像是拼了一夜的酒,却依然精神抖擞,面无倦色,酒量的确非凡。
苏景阳和萧濯刚从睡梦中醒来,头部隐约有些恍惚,对于二人来说,宿醉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这一出来,看到他们二人拼酒一夜,却依然精神抖擞的模样,着实也被惊醒了几分。
用过早膳之后,三人在萧濯的盛情相邀下,来到了城南九荒林的萧家府邸。
城南的九荒林,虽在京城范围之内,但却人烟稀少,方圆五里内都只能见到这一座府第。
进府之后,三人观望,布置虽然别出心裁,但府中却无一丝奢华之物,极是素雅别致,别有一番风味。府中的仆从也甚是稀少,除了前来奉茶的几位婢女,诺大的府邸里就只剩下几位素日里看守的护卫,的确还符合他“没落士族”的说法。
苏景阳走上前,拱了拱手道“入府打扰,当先拜会主人,还请萧兄引见,以免我等失了礼节。”
萧濯轻轻摆手,淡笑道“苏兄客气了,其实府中暂且只有我居住,家父一直在外游历,家慈也不住在这里,只是九荒林中寂静,家慈偶尔会来此礼佛。”
在他们的谈话间,寒翊云却察觉到了外头的异常,似乎有很多身手不凡的人在向此地靠近,他作出稍停的手势,仔细的聆听风中传来的响动。
苏景阳见他如此慎重的模样,便立即想起了在棱州江边的围杀,不禁蹙眉问道:“寒兄,你感觉来了多少人?”
寒翊云听着这栩栩的风声,也不由皱眉道:“我推测不下于一百人,都是一流的凤凰谷杀手,而且这人数一直在递增。看来,这次幕后之人是花了天价,一定要致你二人于死地。”
寇承武虽面无惧色,但也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一副随手要拔剑的样子。
“比起棱州之时,如何?”
寒翊云侧过头,外面隐约已经传来了厮杀声,他回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他们是看此地僻静,才打算动手的。
萧濯一介书生,虽谈不上文弱,也学了几下拳脚用来傍身,但却丝毫察觉不到任何的异常,于是疑问道:“三位是说有刺客?”
苏景阳拱手致歉道:“萧兄,实在是对不起,这些杀手都是冲着我和承武来的,今日却连累了萧兄。”
萧濯不以为然。
“苏兄这话便是要折煞我了。要说抱歉也应由我来说,若不是我力邀你们来此,他们也不敢在京郊施行刺杀,现在该如何是好?”
寒翊云十分冷静,多年以来他苦心谋算,又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轻易瓦解破碎。
城南的九荒林虽是僻静之地,但他所到之处,一里之内都有不下于百的盟中兄弟暗中跟随保护,外头传来的厮杀声,正是因为他们在外面拦着。
只是,毕竟是来自凤凰谷内一流的精锐杀手,他手下之人也未必能全部拦住,若是一行人一起逃出去,目标太大也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他几番思虑后,便问道:“萧兄,府中可有能够坚守半日的暗室?”
“府内的佛堂下,有一间密室,这密室之门乃玄铁所造,应当可以抵御半日。”
萧濯指向庭院的左角,那里有一间大佛堂,牌匾由名贵的檀香木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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