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朗稍一出神,瞥了下韩蝉。
只见韩蝉颤颤微微地站起身来。
忽然她以极快的速度弯下腰,一把抱住了脚边那个盛有金条的皮箱,又极速闪到了温朗身侧。
一直没把韩蝉当一回事的小黑显然被这一连惯的动作惊到了。
倒不是韩蝉的身手有多漂亮,而是在面对恐惧时她的胆量是无畏于性别、力量和实力而直接凌驾于了性格之上。
有鱼吃的猫为什么还要费劲巴拉的去抓老鼠?那是因为老鼠玩起来更有趣味!
韩蝉这只利爪下的老鼠,垂死挣扎中可比温朗这文弱弱的鱼有意思多了。
小黑迫不及待想瞧清楚这个小妮子。
他一抬手将帽檐往上一推,露出了他明而亮,黑而澈的眼睛。
怪不得他会选择遮住眼睛,因为任谁瞧见这双纯真的眼睛都不会相信它的拥有者竟然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撤去了遮挡的小黑好像迅速小了好几岁,瞬间变成了一个少年模样,甚至身架都显得单薄和瘦弱了不少。
他噘了噘嘴,歪着头狐疑地看着韩蝉,故作沉吟地说:“小妮子,你在做什么?”
韩蝉垂着头紧紧地抱住皮箱,她的骨架很窄,却在努力把皮箱整个的窝进了怀里,不露出任何边边角角。
浓厚的头发盖着她半张脸,可她嘴角却勾出了诡异的花:“方才你们说这箱子金条是你让温老板签字的酬劳,他既然不肯签字,那这箱金子自然还属于我们。”
小黑把脸一扬,依旧是无害的笑容:“这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垂死挣扎。不过小妮子,我并不喜欢浪费时间,也从来不会拘泥在所谓的绅士风度里!”
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可这温柔的话语刚刚说完,只听得“噗”的一声枪响,韩蝉左边的肩膀就炸开了血红之花。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小黑的这支枪竟然是做过了消音处理的,也就是说它根本发不出足以引来赵建邺的声响。
猛然地吃痛,就在她怀里的皮箱即将脱手而出时,韩蝉一咬牙,在自己跌倒的顺势之下又一次用身子压住了皮箱。
她忍着痛,吃着力,却依旧站不起身来。即便如此,她还是坚忍着用没有受伤的手将皮箱重新护回了怀里。
要知道这箱子金条即使不被小黑拿走,也从未有可能属于她。但是此时的韩蝉就好像着魔了一样,竟一根筋地想要誓死守卫。
在她看来,即便小黑屠杀的目标不是金香玉,但金香玉也是实实在在因他而死。韩蝉又怎能让他轻易得逞,顺利如愿!
温朗见状,惊异之下如梦方醒。
他一个猛步跃起,直接将诧异在旁的小黑扑倒在地。
二人瞬间好像两条蔓藤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一会儿温朗攀打在上,“你他娘的竟然还打女人?你他娘的也算是男人?”
温朗第一次化身成了猛兽,他倒不是在心疼韩蝉,而是因为此时是他爆发和反击的最佳时间点。
一会儿小黑扭打地翻了过来,“你终于像个男人了!只可惜依旧是个废物!”
韩蝉拖着皮箱往身后挪了挪,她的肩膀很疼,牵扯着她的声带也在撕痛。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凝结而出,她顶着气息艰难地大声喊:“救命!救命!快来人啊……快点!这里有杀手!”
然而她的声音只能夹杂在火车行进的“隆隆”声中,细微而渺小,渺小到可以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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