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朗恍神了。
之前在文倚云家附近见到光鲜亮丽的韩蝉时,他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可他又立即扼杀了这个想法。
他已是自身难保,根本无暇分心,但他宁愿相信韩蝉就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投靠了个有钱的亲戚。
可此时此刻,用来蒙蔽自我的谎言被韩蝉亲自撕裂开了。
温朗的心虽然疼,但竟然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如果自己注定给不了她安定,那换另一个人来守护在她身边……或许他更应该去接受。
温朗点了点头,强迫着自己保持着最欣慰的笑容:“挺好的!这样……真的挺好的!”
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好!
可为什么明明他说的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但感受却比违心的谎言还叫他难受?
“你觉得挺好的?”韩蝉轻轻地问道。
温朗本能的想摇头,却只能克制着自己,选择了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不问我,他是谁吗?”
对啊……他是谁呢?温朗当然想知道,但他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有资格去问吗?
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等着韩蝉来交待来陈述。
“他叫陈涂!”
温朗很平和地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但这个名字他会记住,如果人死后有灵魂的话,他会监视这个叫陈涂的男人。
可韩蝉却惊住了。如果温朗并不知道陈涂和陈楚的兄弟关系,那么究竟是陈楚刻意隐瞒了陈涂的身份,还是陈楚欺骗了失忆的小黑?
韩蝉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是陈楚的弟弟!”
“你说什么?”
温朗彻底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他的耳朵有问题,那就是韩蝉发错了音,或者是因为囚室的空气改变了韩蝉声音传播的波幅……一切都有可能,总之一定不是自己听到的内容。
温朗的眼睛瞪得简直要溢出血来了。
他虽然无心,但还是不禁手下用力,将韩蝉的手握得生疼。
“再说一遍!我耳朵最近总跟我开玩笑!”他努力用平和的口吻,但还是太激动了。
“我是说养我的男人叫陈涂,他是陈楚的弟弟!”
韩蝉的话一字一坑,就好像是在用一把匕首一点点地割裂着温朗的心脏。
挖心之痛?凌迟之苦?原来最简单的文字就可以做到!
“哪个陈楚?”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陈楚!”
温朗再也说不出任何祝福的话来了。
他心中刚刚投射进来了一束阳光,却一晃眼便重新乌云密布,而且从此不见天日。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灼灼的眼光等待她做一个玩笑的答案,可偏偏这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却被韩蝉轻轻的摇头彻底碾灭了。
他锁着眉头看着她,如果不是玩笑,那就是笑话。
而他温朗就是这个在听故事的笑话。
难道韩蝉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给他致命的一击?难道她和文倚云一样是为了落井下石吗?
那刚才那些剖心挖肺的话,那温柔的抚摸,甚至轻轻的吻,都是在拿他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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