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厅堂上,紫檀雕花广椅中赫然坐着的不是自己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訾鑫是谁?
但见訾鑫端坐在上,眼神向前,并不看玉璴,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什么?他便是那个少主?
玉璴这一惊非轻,顿时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呼吸难畅,欲要晕厥。
訾府上下只呼少主,少主,却不知少主姓甚名谁。府内上层均以职务相称,只有仆婢才呼名唤姓。
訾鑫说他叫紫鑫,那便是仆从了。玉璴此时方想到主人自己是可以称呼自己名字的。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自由出入在书房,怪不得他可以偷进紫纷园。
她先开始以为他只是个书童,书童自然能随便出入书房,后来又以为他仅是个花匠,花匠当然知道进入紫纷园的密道。
却不想想书童怎么敢随便领外人进出书房,花匠哪有胆子邀请她翻墙入院偷偷进紫纷园。
孙玉璴啊孙玉璴,你年幼无知,阅历太浅,把事情想得忒也简单了!她不禁自惭,
忽而又想起,那眼前这个訾鑫便也是与玉璃配房的那个少主了?
玉璃诞下的麟儿便是訾鑫的孩子了?那,那自己是什么?自己该怎么办?他为什么忍心骗自己?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喉头一甜,“哇”地呕出一口鲜血来,站立不稳,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折钰抢过来揽住玉璴。
众人皆是一惊。
紫露连忙示意折钰折瑄扶玉璴退下。二人扶着玉璴离开。
紫露平日挺看好玉璴,料到以她的姿才,即便不当少主夫人,也定然可以留在少主身边效力。玉璃此次又亲自点了她的名儿,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玉璴身体一向很好,再高强度的训练也能轻松应对,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有些诧异和失望。
她不知道内火攻心最是病源之本。
镇主夫人娥眉轻皱柔声道:“折钰身量太高,折瑄年岁太小,玉璴身体太弱,婳柔儿品性太轻。紫露,你这一班人选人的水准可日趋不堪呐。”
她软语温言,像是在与人叙话拉家常一般,只听得紫露背后冷汗直流,连声告罪:“是,奴婢该死,眼拙才钝,还请夫人恕罪。”
“罢了,剩下这三个人也还勉强用得。最重要的是玉璃还识大体,可做得少主夫人。这次暂且饶了你。下去吧。”镇主夫人仍是轻声漫语。
紫露闻言,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谢恩,慌忙退出厅外。
玉璴迷迷糊糊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你我是金玉良缘,天般地配,今生我只娶你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玉璴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锅台前忙碌。锅里的热气将屋子氤得暖暖的。
玉璴看看四周,这不是自己家的厨房吗?自己怎么回家了?
阿朵转身见玉璴醒了,温柔地笑着走到炕前坐在炕沿上,轻拂着她额前的发丝道:“锄儿,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玉璴坐起来,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我怎么回家了?娘亲,我好想你。”她轻轻依偎在阿朵怀里。
“是訾府的折钰和折瑄两个孩子送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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