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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荆志国没有言语,只是盯盯儿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任东。他在等待。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任东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头微微地向桌面哈着,只有他的眼睛不时地微微眨一眨。终于,任东说话了。

“科长,是这么个事儿。”任东喝了一口水。“汪春到咱东甸县来当县长的那天晚上,县公署召开了一个欢迎会。就在咱现在吃饭的这山上酒店的楼下大厅。那个欢迎会听说是日本人让开的。那天,东甸县各界的头头脑脑儿啥的都来了,日本人也来了。欢迎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大伙儿都在那儿唠嗑儿等候,驻咱这县上的青木大佐让他的手下把咱喊到了大厅旁边儿的一个小贵宾室。贵宾室里就青木一个人,门口却站着两个穿着军服的日本兵。进去之后,那个把咱喊过去的日本人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屋子里就剩下咱和青木。青木让咱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对咱说,汪春县长能到东甸来任职,是东甸的福分,希望咱和汪县长能合作愉快。青木说,你和汪春县长是关东军的朋友,你们县警察局要确保汪春县长的人身安全,不能有丝毫纰漏。青木说,你对汪春县长的所有情况都要掌握,并及时向关东军守备队报告,同时向省警察厅报告。守备队方面就直接报告给青木,省厅方面报告给小原次长。并告诉咱,这个事儿,没有必要再对别人说啦!日本人这么做,到底是为啥,咱一时也想不明白,但不按日本人的意思办,那肯定是不行的。既然日本人都说了,汪春是他们的朋友,那所做的事儿,想来也不会有啥让日本人觉得是过格儿的事儿,那咱就按日本人说的办吧!咱想,那能掌握汪春行走坐卧的也就只有他的秘书啦!为了这事儿,咱特意把钱忠,啊!钱秘书叫钱忠,咱特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儿,是一个小客栈,跟钱忠说了这个事儿,要他为了汪县长的安全,凡事都要及时向咱报告,要是不报,出了啥事儿,那就都得由他兜着了。咱还告诉他,这个事儿不能让任啥人知道,包括汪春。

那钱忠还真行,一听就知道是咋回事儿了。从那以后,是凡汪春有啥事儿,你是上东上西了,上南上北了,就都给咱打电话。这回,听钱忠说,是汪春原来在河山县当县长那会儿的几个朋友到咱东甸这旮哒来看山。看完了山,汪春让他把那几个河山县的人送走了,自个儿回关东洲老家去了。钱忠自个儿回到了东甸。一回到东甸,钱忠就给咱打电话。赶巧,那天,咱在外面有点儿啥事儿,电话没接着,他又在下半晌儿过来找咱,说汪春回老家了,他也想趁着汪县长不在的这几天回趟老家。他说,随汪县长到东甸都一年多了,也没回趟家,赶上这么个机会,就想回去一趟。咱一听,反正这汪春也不在,他个当秘书的也就没啥太多的事儿了,回去就回去吧,就同意了。谁曾想,这功夫汪春却出了这档子事儿!”

听任东说了这一席话,荆志国突然明白了,他早些时候在虎头山上心里那种惴惴的感觉是咋产生的了,那种有啥东西都在向汪春的案子上集聚的感觉又再一次在他的心里出现了。

雅间里静了好一会儿。

“任局长,钱忠的老家是河山县的啥地儿?”

“就在河山镇上。”

“噢。钱忠在咱东甸就一个人吗?他家过来没?”

“啥家!钱忠三十都出头儿了,可还是个光棍儿!”

“那他住在哪?”

“他随汪春到东甸后,是县署那边给他找的房子,就在离县署不远的北山街上。”

“那样,一会吃过了饭,咱们去看看钱忠住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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