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嫁进罗家后的次日,李寡妇带着李木荷拎了个小包袱,坐上来迎亲的牛车跟着马老汉去了石坑村。
这样一来,庵堂里的寡妇便只剩下计氏一人了。
唐婉仪看着离开的牛车,轻声问计氏,“娘,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计氏牵着唐婉仪的手紧了紧。
离开?谈何容易啊!
可是,不离开,天气越来越冷,随着三九寒冬的来临,缺衣少粮的娘俩注定死路一条!
要怎样才能挣出一条活路?
计氏的眼睛都红了。
相较于计氏娘俩的穷途末路,顾文茵已经开始信心满满的计划新生活了。
小院里,罗远时正帮着他爹罗烈破竹。
碗口粗的竹子,一头斜支在屋壁角,一头搁在他的肩上,手上的篾刀轻轻一勾,再用力一拉,随着一串“噼啪噼啪”的脆响,竹子节节炸开。
因为春竹嫩,易蛀,不如冬竹有韧性,每年的冬季是罗篾匠最忙的时候。又因为不论是编篓打簟还是制箩做箕,都必须用鲜竹,犹以当日砍来的鲜竹最好。
所以,一进入冬天,罗烈就开始忙起来。
在边上看着罗远时破竹的顾文茵突然说道:“远时哥,让我娘教你认字吧。”
罗远时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向坐在屋檐下的顾文茵,“认字?”
“嗯。”顾文茵重重点头,漆黑的眸子看着罗远时,问道:“你不想学认字吗?”
怎么会不想呢?
因为不认字,吃了多少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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