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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李鑫珏也是太生气,所以检查这些嫁妆的时候,不但“唱单”,还拿起来检查是不是自己之前亲手放进去的那些。

要知道当年的李家可是全和镇最大的皮草瓷器商人。因为瓷器在南,皮草在北,李家的南北货行可是带着两支大商队的。而李家三代经商,到了李善义,也就是李悠娘和李鑫珏父亲那一代,可说是家资巨富。但商人到底地位不高,所以他们才想着,自家儿子不行,暂时先看好一个女婿。却没想到看上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但当时李悠娘出嫁的时候,是李家最有钱的时候。又是家里的独女,嫁的还是被他们看重前途的姑爷子,所以六十抬嫁妆不是面子上说着好听。那是实实在在的真东西。

在夏朝,一抬嫁妆的意思是两个人合抬的嫁妆箱。六十抬就是六十个箱子。这跟商锦蓉以为的六十个人抬的三十个箱子可不一样,那差距一倍呢。所以看到前院儿的院子里一地的箱子,商锦蓉也有些吃惊。再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她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商锦蓉自然是有见识的。上辈子他们商家就有钱。商家不但是药材商出身,更是做过皇商的。哪怕经历过战乱时期,家里的东西少了一次又一次,但老人们记忆里的东西也是可以传承下去的。更何况“锦香居”那是药膳坊,不仅仅是梁城上流社会的人常来,京城那边的常客也数不胜数。从店铺的装修材料到装饰摆设,有很多都是大价钱买回来的老物件儿,而商家人虽然不太喜欢珠宝,但做这个买卖,见识绝对不能少。所以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商锦蓉很清楚它们的价值。

但是商婉儿却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所以到底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能值多少钱,她还不得而知。只是见商从仕和钱氏还有随后赶来的周氏表情越来越扭曲,想必也价值不菲就是了。

其实商锦蓉不清楚。商家原本那就是普通农户。生出这么一个读书好的儿子,再巴结上李家,才有了如今的使奴唤婢良田水地。但即便如此,也是这十来年的底子,哪里能跟李家相比。只不过李悠娘已经没了,商婉儿又到底是商家的女儿,加上李家钱财不再,商从仕当年还是衙门的书吏,所以李悠娘死时,李家才没能做什么。但就说这些嫁妆,以商家现在的本事,一辈子也是赚不出来的。

李鑫珏拿起一支玉钗:“这玉钗当年是我亲自请大师雕琢的。光是工钱就五十两银子,现在上面居然刮花了几处,沟壑处还有赃物,显然是有人戴过啊。商从仕,你如何解释有人动用了我妹妹嫁妆的事?”

商从仕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儿。因为李悠娘嫁进来之后,也没有动过这些嫁妆箱子。这些在换了这个大宅子之后,都是李悠娘自己锁起来的。他一开始也没有二心,是想着跟李悠娘好好过日子的,而且他那时候就自尊心极强,不愿意让人说自己靠着岳家靠着女人过日子。所以并不关心这些嫁妆。后来李悠娘死了,钥匙自然落到了钱氏手里。所以他不关心,不表示不知道谁动过。于是他看向钱氏,表情冷飕飕的。

钱氏一个哆嗦:“舅老爷,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商家家大业大的,每年都要打扫库房,防止霉虫蛇鼠。这些箱子自然要搬来抬去。在里面有碰撞落了木屑自然不新鲜。怕是舅老爷家中现在大不相同,所以忽略了这些事吧?”

李鑫珏也是读过书的,而且自幼也跟着家里做生意。虽然家里不似从前,但人的脑子又不会变,他哪里能容得了钱氏的话。“若是按二夫人所说,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改有这般情形,为何只有这几个才有?难不成这几样玉器有了灵性,自己乱蹦的不成?”言罢,李鑫珏又看向商从仕:“商家老爷是不是该给我这个前大舅子一个更合理的解释?要知道,这玉器变成这样,至少价格折半,那还不见得有人愿意去买,且不说要是去找能工巧匠重新雕琢要花费多少银钱了。再管怎么说我妹妹也是你原配。”所以虽然钱氏是平妻,后来有抬了正室,却在商婉儿和李家面前只能加一个“二”字。在夏朝,虽然对女子没有前朝苛待,但嫡庶尊卑却是不容混淆的。

商从仕眉头紧锁:“舅兄这般说,便是为难我了。何况到底是要以婉儿明日出嫁为主。东西不少,希望舅兄就不要过于计较了。”

李鑫珏咋舌:“好一个不要过于计较。我若是真计较起来。你们商家人解决得了吗?你们给婉儿找到的第一户人家,当时你身为县衙书吏,却给婉儿找了一个杂货商人之家,这且罢了,那家男子性情暴烈,喜好争斗,三天两头去山上狩猎,不然何来的短寿?再说第二次,那家的二混子全县谁不知道是个最喜欢往女人裙子下钻的混账东西。就能被你商秀才看上当嫡长女婿?她自己酒后无德,婉儿被人刁难污蔑之时,你这个做父亲的又做了什么?若我真的计较,婉儿之前没有受到商家保护,落了不好的名声,那以商家的名声,还找不出一个命硬的女婿?可你们做了什么?把她嫁给一个牌位冥婚?既然你说我计较,那我干脆就好好计较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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