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时分,女刺客坐在大田区一间名叫“游醉”的居酒屋里,面前只有一杯清酒和一碟毛豆。
小屋里人声鼎沸,店员忙得脚不沾地,这儿通宵营业,是无处可归者的好去处。最后一班电车结束之后,他们陆续出现,很多人彼此还挺熟。
这里的酒客大多没什么钱,多数靠打短工过活。他们穷困潦倒,每天所得只够吃饭,稍微有点余钱,就拿来喝酒。他们是社会渣滓,拘留所常客,妈妈们教育小孩时挂在嘴边的反例。
女刺客最近是这间居酒屋的常连客,没事总喜欢来喝一杯。
她每次都只点一碟毛豆,店员都记得她了。
太阳穴隐隐发疼,她轻轻按着耳廓上方一点的地方。在浓密黑发的掩盖下,那里藏着一道疤。她知道是手术之后留下来的,却记不起自己何时、何地接受过脑部手术。
记忆并无断片,她能清晰回忆起直到幼儿园的往事。就算吃奶的事情也记得一些。然而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做过手术。照理说,脑部手术不是小事,她肯定会记得才对。
忽然身边有人说话:“我能坐这里吗?”
又有人搭讪?女刺客的第一直觉是厌烦的。通常而言,她对这样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直接让他们滚蛋。但这次她只是抬头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原因很简单,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来搭讪的,确实就是想找个空位置。没人会端着一杯烧酒,两串烤鸡和一份拉面来搭讪,那样未免也太蠢了。
申请拼桌的人是个老外。身材瘦削,年轻英俊,淡棕色头发略微卷曲。他穿一身皱巴巴的西装,下巴的胡茬有些日子没好好剃过了,形象颇有些落泊。
引起女刺客注意的并非这男子的外貌,而是他的紧张情绪。他笨拙地使用着筷子,喝酒的时候手指不停颤抖。
他在害怕什么?
下一秒,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两个露西亚光头壮汉闯进居酒屋,凶神恶煞地看着所有人。两人身上都纹了一堆彪悍的东西。比如脑门上的赤红镰刀和铁锤。两人左右看了看,直接锁定落泊英俊男子,笔直不拐弯地冲他走来。其中一人按住那男子肩膀,硬将他左手从怀里扯出。
他们的关注点是英俊男子的左手背。在虎口下面一点的地方,赫然刺着一个精致的乌鸦纹身。殷红如血,惟妙惟肖,就像藏在皮肤下想要挣脱出来一样。
确认过纹身,两个露西亚大汉不约而同地狰狞一笑。“可找到你了,阿廖沙。”
居酒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得可怕。所有人包括店员都看着那两个大汉,沉默着。
两个露西亚大汉环视全场,露出白亮如北极熊的牙齿:“这儿今天已经打烊了,都滚吧。”
一个西装领带上班族模样的中年人默默拿出钱包,放了一千五在桌上,然后走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付了自己的酒钱,然后乖乖走人。
店员躲到厨房去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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