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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实际上,我曾去过绩溪车站找过陈美云。

那是我在师专上大二的那年夏天。暑假里我先是回到了湖南老家,然后又跟着我妈去绩溪看望我的继父。他因为胃溃疡在工程处医院做了个大手术。我们坐火车来到宁国,我姨夫在宁国汽车运输公司开车。于是,我们就坐我姨夫开的大卡车来到了绩溪。

绩溪的铁路正在修建之中。但陈美云的父亲陈伯伯已调到这里当了站长。陈美云也在车站担任行李员。在这方面,我们两人还是有些巧合,因为我在西安车站工作时就是行李员。这应该是车站最好的工种。

工程处医院离绩溪车站并不远。我姐姐在医院里担任护士长,而陈伯伯经常来医院看病,所以,我姐姐对他们家的事还是有所耳闻。

我向姐姐打听陈美云的事。我姐可能也知道我和陈美云曾经相爱过。她对我说,“你别去看她,她自尊心很强,不会和你见面。”

我说,“为啥?”

我姐说,“陈美云早就结过婚了,找的男人年龄比她大七八岁,而且是个一般工人。现在两人的关系也不好,经常吵架,三天两头在闹离婚,日子过的一点都不好。你说她能跟你见面吗?她来绩溪都一年多了,我都没有见过她。”

然后,我姐又说,“出现这种情况完全都怪陈妈妈。他们家搬到莲塘车站之后,陈美云就到了下农村的年龄。可是,他们家的成分不好,陈妈妈害怕美云下了乡招不上来了,就不让美云下乡,还给她找了个对象,是莲塘车站的一般工人,都二十四五岁了,也没找到对象。可那时美云才只有十七八岁,还是个小姑娘,就死活不愿意找对象。可是,陈妈妈把美云和那个男人锁在自家屋里。那男人就对美云动手动脚地胡来。美云虽然反抗,可是,她爸和她妈还是逼着让她嫁给了那个男人。她虽然不愿意,可是,她和那个男人整天被父母关在屋里的事让别人都知道了,传得满世界都是。美云也觉得没脸见人,两次自杀都被人给救了过来,可是,父母还是一边劝她一边逼迫她,她实在是被迫无奈,只好听天由命地嫁给了那个男人。可是,前两年工程处内部招工,陈伯就想办法把美云招到了工程处,去年,陈伯伯从莲塘那边调到了绩溪车站,又把美云和那个男人调到了绩溪车站。可是,绩溪这边全是咱们工程处的职工和熟人,搞得美云都不敢出来见人,就是看病都不来我们医院,而是花钱去地方医院看病。所以,我想她肯定不会和你见面。”

可是,我还是想见到她,因为她曾是我心中的美好和向往。于是,我想先找到李秀英,让她带我去见陈美云。可是,我姐姐说,“李秀英的工程队还在宣城那边,离这里很远。而且也没有车通往那边。”

没办法,我只好让姐姐带我去绩溪车站。

绩溪车站虽然差不多快建好了,但还没有通车运营。所以,我来到绩溪车站时,这里还有许多人在施工。整个车站几乎都是空的,根本看不到有工作人员。姐姐把我带到了一片新建的家属院。

到了家属院门前,我们就问传达室的人,“师傅,陈美云家住在哪里?”

传达室的人指着楼房四层的一家窗子对我们说,“就是那户人家。”

我们进到院里,院里只有两栋四层家属楼。上到了四楼,敲了敲那家的房门。从房门里出来一位三十来岁的大个子男人,光着膀子,横着脸孔,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非常不耐烦地问我们,“找谁?”

我姐姐认识这人,就说,“这是我弟弟,从西安那边过来,想见见陈美云。过去我们两家是隔壁邻居,他们都是同学。”

可是,那人把我打量了一下,就说,“她出去了,不在家。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去医院找你们。”

我们一听这话,就只好离开了。下了楼,我姐姐对我说,“你看,我给你说陈美云不会见你,你不信。”

我说,“她不是没在家吗?”

我姐说,“啥呀,她咋能不在家?她妈说她整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她肯定在家,就是不想见咱们。”接着,又说,“你想想看,她是那样要面子的人,现在混成这个样,本来就怕见人,可是,见你现在都上了大学,她咋能再见到你?算了,死了这条心吧。”

实际上,我也有些怀疑陈美云应该是在家里,我觉得那个男人在打量我时,眼珠子来回地转了几下,就感觉他是在撒谎。不过,我也理解,陈美云过去在学校里是那么地风光,可是,现在成了这样,真让她没脸见人了。说起来,父母是在宠爱她,怕她下乡吃苦受累,怕她一辈子呆在农村,实际上是害了她。

不过,这也不能怪父母,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儿女们好?他们家成份不好,肯定会有许多顾虑。我哥的一位同学在县一中上学,学习成绩非常好,可是,因为成份不好,高中都没有让他上。还有我下农村时邻队有一位长沙知青,因为成不好,和他一起下乡的同学几乎都走光了,可是,他下乡八年多了还呆在农村,那时,他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没有工作,没有对象,甚至都没有希望。我离开农村时他都还没有离开。

我父亲已经做过了手术,胃给切除了四分之三,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了。可是,我们在这里吃住都很不方便。所以,继父就催着让我们早点离开。那天下午,我妈让我跟她去看望陈伯和陈妈。

我们买了一个大西瓜,由我姐带着去了陈妈家。陈妈一人在家,见我们过来看她,非常地高兴。陈妈听说我在上了大学,就对我妈说,“这小子我从小就看出来了,个头高高的,眼睛大大的,长大后肯定会有大出息。”

接着,她们开始说起了汨罗家属区里的人和事。

听着她们说话,我就在旁边坐着看着。他们家比原来阔气了一些,房子是两室一厅,卫生间就在屋子里。听说这是专门为科级领导分的。我们坐在客厅里,客厅里摆着一排沙发,写字台上摆放一个很大的钟表,钟表旁是一台红灯牌收音机,在靠窗子那边还放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这些都是当时比较名贵的物品。

可是,我的目光却被佳在墙上的一幅黑白照片给吸住了。照片是用小木框镶着,有三寸宽五寸长。那是陈美云参加湖南省中学生游泳比赛的获奖照片。她在开心地笑着,模样十分地清秀美丽。为了能看得清楚一些,我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照片跟前,仔细地看着。

看着她开心美丽的样子,想着她现在悲观痛苦的生活,我的泪水就一下子涌了出来。这时,我姐看到我在流泪,就过来对我说,“你哭啥哭?多没出息。”

我妈听说我哭了,就问,“咋了?”

我姐说,“还不是见到了美云照片,就哭了起来。”

我本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并没有哭出声,可是,让我姐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地哭出了声。

陈妈见我对着陈美云的照片在哭,也一下子哭了起来,对着我妈说,“我本来是为了她好,没想到把她给害了。要知道会弄到这个样,我咋说也不会从汨罗搬出来。”

我妈就开始劝着陈妈。我姐见我和陈妈两人越哭越伤心,干脆把我带出了陈妈家,让我到楼下等着。我就一直哭着下到了楼下,过了好一会,才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这时,我姐和我妈也下到了楼下。我妈没有说我,而是一个劲地在批评陈妈做事太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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