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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茶山大队位于茶山与罗江之间的一片宽一里长十来里的狭长地带。这里依山傍水,山青水秀,阳光充足,土地肥沃,不但姑娘长得水灵水鲜,明艳清秀,粮食产量也高,生活条件优越,是红花公社的一块风水宝地。

我住在江堤之下。从门前一上到江堤,顺着江堤走上三五分钟就是位于茶山高坡上的大队部。而从这里回县城要比茶场近差不多十里路。罗江的对面就是李秀英下乡的生产队,只是从这里过江不方便,要绕上五六里路从黄谷市那边过江。

春分之后,雨水不停,杜鹃的“布谷”声整天在山水之间回荡,仿佛是在催促着人们忙活起来。燕子也不知从哪里回到了南方,继续在堂屋里飞进飞出,在屋顶的窝里做巢。因为春插时节有时间限制,过了立夏,插下的秧苗就会减产。

下队前,我还对下队有很沉重的羞辱感和思想负担,感到会寂寞孤单,还要自己做饭。可是,下到生产队后,却感觉这里比在茶场好多了。队里给我分了一袋米和一瓶菜油,还给我分了一块菜地。这菜地原先是别人家种的,地里满是现成的蔬菜。

我住在房东家东边的一间大房子里。房里摆着一张床和我的一个木箱,其它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一般情况下都是把木箱当作吃饭的桌子。

屋外是一间很大的堂屋。堂屋是房东家吃饭、做事和待客的地方。做饭是用房东的厨房,不像李秀英那样,做饭要在自己的房屋里做,搞得屋里满是浓烟和黑灰。

为了省事,我一般都是晚上做上一锅饭,晚饭一吃,再给第二天早上和中午剩些饭炒着吃。自己做饭吃得很饱很香。不像在茶场吃的是碎米饭,就的是盐水汤,而且还要每月定量。每人每月发45斤的饭票,不够吃就要自己拿钱和粮票买。

我饭量小,每顿饭只吃半斤。半斤饭只有不大的一碗饭,而且没有任何菜,就是一碗盐水汤。有些饭量大的知青一顿饭吃三碗都不觉得饱。我记得有位同学跟别人打赌,如果他能吃下五碗饭,则由对方掏饭票。结果,那位同学真地一顿吃了五碗米饭。这事要在现在恐怕是令人吃惊的。

房东对我挺好,常说我一个人下到农村很可怜,有时,见我还没来得及做饭,就让我坐在他家的小桌旁,跟他们家一起吃饭。有时,我把剩饭一炒,没有做菜,他们就让我吃他们家的菜。

队里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客气,不像在公社茶场,我们知青老是被白书记喊来喊去的,就像一群劳改犯人一样。我觉得从公社茶场被遣送下队却是因祸得福,生活境况变得好多了。

队里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整劳力,干同样的活,别人可以挣到十分工,生产队只给我记七分工。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队里不太给我派很重的活。不让我去赶牛犁田,也不让我去担粪浇粪,只让我跟着一群年轻的堂客和妹子们在一起插秧。

后来,队里就干脆每天给我分上一片七八分的水田让我自己干。我就抓紧时间猛干,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就干完了。回到屋开始做饭,早早地把饭一吃,就坐在江堤上吹口琴。而这时,其他社员还在田里干着活,不到天黑不会收工。

我不再为生活烦恼和忧虑,可是,我老是在想罗玉梅。我对物质生活不太重视,不甚追求,但不能让心灵感到空虚。所以,我整天呆在水田里插秧和干活,而脑子里却满是罗妹子的笑容和身影。

屋里没有电灯,一天到晚除了劳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消遣的,我也不太和村里的人接触和交往,所以,想念罗玉梅就成我的唯一心灵寄托。

虽然,我有时也会想起陈美云,可是,她离我太远了,太不实际了,也一直没给我来过信,我都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我只是听李秀英说她父母一直在逼着她嫁人。见到罗妹子之后,我整个魂就像是让她给勾走了,很快就把陈美云给忘光了。

罗妹子成了我心中一种十分强烈的渴望和向往。她是那样的清秀美丽,又是那样地亲切可爱,我渴望着能把自己的情感和她融合在一起,让我对她的思念能在心中开出鲜艳的花朵。

江堤离大队部很近,我想用琴声来吸引她。我把琴声有时吹得很欢快,又时把琴声吹得很忧伤。可是,我坐在江堤的树下从午后吹到夕阳西下,除过在江堤下田间劳动的妹子们时不时地朝着我看着或喊道,就一直没见到罗妹子的影子。

没办法,我就换上一件干净的白的确良衬衣,到大队部去散步。进到大队部,院子里空寂无人,我就探着头朝着广播室那边看去。可是广播室的窗子很高,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我想进到门里,可是,我又不敢。如果人家要问我干嘛呢,我咋回答?

我想等着罗妹子从屋里出来,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就行了。可是,她没有出来。我一直等到了天黑了,才无奈地离开了大队部。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可是,我还是鼓不起勇气,直接进到广播室里去见罗妹子。

那天早上,我正在路边的水田里插秧,就见罗玉梅从小路那边走来,我知道她家住在那边的十三队。她这是从家里返回大队部。

在她离我还很远时,我就丢下手里的秧苗,站起身来,一个劲地朝着她望着。她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两条长辫子一前一后地甩着,阳光照在她明媚清秀的脸上,十分地迷人。她走动的姿态十分地轻盈,有些飘飘欲仙,简直就像仙女一样。

等她走到了面前,我见她也在朝着我笑,我就大着胆子,学着队里的后生伢子对漂亮妹子挑逗般的腔调,对她说,“哟,好漂亮呀,简直跟电影里的演员一样。”

这种恭维赞扬的话,她恐怕听得太多了。可是,她对我的话却十分地在意。她停在了我面前,朝我很认真地问道,“是吗,你觉得我像哪位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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