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春妹子要放广播,我就在办公室里一边看着那些稿件,一边在等着她。一直等到六点半,她把播音调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联播节目上,才和我一起出了公社大院。
九月初秋的傍晚十分地美好,夕阳在西山顶上还未落山,被晚霞染红的落日殷红得像一个巨大的火球,让西山之上金光万道,红霞万朵。温热的空气中有凉风吹来,给人一种清凉爽快之感。
春妹子换上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蓝碎花的短袖上衣和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裤子。两条长辫子一根搭着胸前,一根甩在身后,很有点像红灯记里的李铁梅,但她比李铁梅要漂亮得多。
走在路上,她又说,“咱们不去饭馆了吧?这要花你的钱呢。”
我说,“你给我帮了这多的忙,我不花这个钱,心里就不舒服。”
当我们从供销社门前路过时,刚好遇到了王建新从里面出来。他见我和春妹子肩并着肩走在一起,就对我们说,“你们俩好亲热呦。”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害怕他跟知青点的同学们一说,对我和春妹子的名声都不好。可是,春妹子却蛮不在意地说,“我们是姐弟俩,亲热也是应该的。”
王建新说,“可是,我就纳闷,你们俩怎么能走在一起?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春妹子说,“康副书记把他调来当了公社的通讯报道员。”
王建新对我说,“原来是这样,前几天我还听到广播里播送你的文章。”然后,又问,“你俩干嘛去?”
我说,“杨姐帮我收拾屋子,我要请她吃饭。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王建新犹豫了一下,说,“不去了,我在向阳大队吃过饭了。我要马上回知青点,要不,一会天就要黑了。”说着,便和我们分手了。
饭馆就在供销社的旁边,不很大,只有三四张桌子。来这里吃饭的人差不多都是公社大院、卫生院和红花中学的人,因为他们有些人拿的是国家的工资。
饭馆里的饭菜只是咸鱼、鹅毛菜和米饭,一份一元钱,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我们就一人要了一份饭菜吃了起来。因为我在茶场知青点吃的菜是用粗盐和酱油烧开的咸水,吃的饭是碎米做的饭,里面满是细沙粒,吃个饭必须要小心翼翼地细嚼慢咽,搞不好,嚼到了沙子,就会把牙齿崩上一下,疼上好一会,所以,吃饭几乎是一种痛苦的事。
可是,吃着这香喷喷的大米饭,就着咸鱼和青菜,吃得非常香。吃完一碗,我觉得好像没饱,但是,我不想再多花钱,也怕会让春妹子笑话,就没好再多吃。
走在回公社大院的路上,我问春妹子,“你在公社每月能挣好多钱?”
春妹子说,“鬼哟,我哪来的钱?我挣的是工分。”
我很吃了一惊,说,“你都是公社的人,怎么还挣的是工分?”
她说,“你以为公社里的人都是挣工资的,那就错了。实际上公社有二十来人,只有书记、副书记、社长和副主任那七八个人,还有水利员和农林员两人是国家在编人员,拿的工资,其他人都是临聘人员,拿的都是工分和补贴。”
我说,“那你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她说,“我们一天能挣十个工分,一年就是3600个工分,再加1500个补贴工分,就是5100年工分。我们家在向阳四队,生产队的工值是10个工分为一角五分钱,拿510乘上一角五分钱差不多就是70多元。”
我吃惊不已,说,“你一年才只挣70来元钱?我继父一月的工资就是75元。而且我家邻居是工程处的科长,一月工资就是120元。人家一个月比你一年的收入还多,这差距也太大了。”
春妹子说,“这有莫子办法?就这有多少人都在拼着命往公社里钻都钻不进来呢。如果我不在公社里当广播员,就得回到队里下田劳动,一天累死累活最多只能挣到七分工,而且一分工的补贴也没有,那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这让我想着为什么年轻漂亮的春妹子会和又老又土的康副书记发生男女关系。这不是她的作风不好,而是她的无奈。她不这样做,就会失去这位难得的位置,就会回到生产队里下田劳动。所以,我就觉得春妹子真是好无奈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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