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署离石头房也不远,城里走十分钟,出城再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出了城门,除了虫叫声和脚步声,整个队伍异常安静。
阴天,月光朦胧,前边是一片竹林。
一个黑影窜进竹林:“于叔,他们很快就到了。”
老于头挥挥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准备。
“给我打!”
老于头一声令下,道路左翼突然枪声大作,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联防队员腿部中枪,队伍大乱。
唐营长马上指挥三辆独轮车往道路右翼的竹林撤退,然后组织其他人就地卧倒,找掩体,向左翼的敌人还击,枪声响作一团。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道路左边枪响的方向,搬运行的三个人把车往道路右侧的竹林深处推去,留下的三个人在竹林边上卧倒,让其他人误以为他们没有走远。
进入竹林三四十米远,有几个人和三辆一模一样的独轮车等候着,就连车上的箱子也一模一样。
三个运送军饷的工人换了车,立刻朝外面奔去。
竹林左翼的十几条抢,朝天上胡乱开着。还把几个铁桶倒扣在地上,在里面里放了几串鞭炮。
这十几条枪是王奕峰坚持让王真福买的,说是准备看家护院用的。平日里,除了王奕峰偶尔拿一两支枪去打猎,其他枪都藏在仓库里,两三年没有用过,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不到十分钟时间,竹林里面的枪声越来越稀疏,对方显然知难而退了。
撤退的时候,老于头让人把鞭炮纸屑收回桶里,消除痕迹。
唐营长一边聚拢队伍,一边指挥德运行的工人重新把独轮车推到道路上。队伍除了一个队员被子弹擦伤了脚,没有其他伤亡。
“快,快,跑起来,往石头房跑。”唐营长一声令下,整个队伍加快了速度,狂奔向梁会长的石头房。还好剩下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整个队伍头也不回,拼尽全力冲了进去。
把石头门的大门关好,众人已经累得瘫倒在地,话都说不出来,刚才实在太危险了。
话说刘大海迟出发了二三十分钟,远远的跟着队伍。
听到前边的枪声,心里暗叫声不好。眼前情况不妙,如果军饷被抢,自己脱不了干系;如果军饷安全,去梁忠诚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看来必须启动备用计划了。他的备用计划很简单,提前去南洋,不坐梁忠诚的安排的船。刘大海掉头往县署走去。
县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库房,唐营长把所有力量都用在库房的防御上。书房没人看守。刘大海前脚刚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溜了进去,轻车熟路打开暗格,把箱子拎了出来。
陆飞已经是第三次光临刘大海的书房。第一次进来放火,第二次把印章拿出来盖在几张封条上,这一次偷走了刘大海的箱子。
刘大海从侧门回到县署,不敢惊动其他人。进了书房,开锁,拉开暗格。
箱子没有了?!
刘大海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辛辛苦苦攒了四年积蓄说没有就没有了,他的心里在滴血。
先是县署着火,跟着是王奕峰失踪,今晚,自己箱子被偷了,军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刘大海肯定背后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操纵着这一切。
是谁?是什么力量?
这几天刘大海根本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疲劳而恐慌。箱子被偷,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刘大海。
他惶恐地看着四周,屋子里熟悉的东西仿佛慢慢变得陌生起来,在黑暗中好像有双眼睛盯着他。
背后有一股寒意在缓缓升起,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必须跑,跑才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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