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程瑞当然知道朱老四是在污蔑朱开雄,眼下正是杀一杀朱开雄和农会锐气的好机会。
他挺直了腰板,大声说道:“好了,别闹了。朱开雄、朱老四,到祠堂去。确实有这个事的话,那就是败坏风气,违背朱姓族规,要是放在以前,男的乱棒打死,女的是要浸猪笼的。”
“去就去,我没有做这事,怕什么?”朱开雄说道。
“那就好,现在就走,大家把事情说清楚了。”朱程瑞转身往祠堂走去。
人群跟着朱程瑞走,朱千峰挤了出来,匆匆朝大宁村走去。
陈娜英也要跟着去,朱初科叫住了他:“娜英,不要去了。”
“我要为朱开雄作证。”陈娜英说道。
朱初科发了火:“你嫌事情还不够大嘛?去添乱干什么,真要你去证明你再去,回家。”
陈娜英只好回去。
祠堂,族长朱程瑞让人把另外两房的辈分最高的叔公头请了过来。
村民里三层外三层,毕竟奸夫yin妇这种事情太过香艳,农村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不少人甚至搬了凳子过来,等着看这出好戏。
朱程瑞端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问道:“朱开雄,你有什么好说的吗?抓奸抓双,你被朱老四堵在了陈娜英家里。奸夫yin妇,有违祖训,要重重惩罚!”
朱开雄不屑地哼了一声:“族长,朱老四是什么人,平时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他说的话谁信?”
朱老四跳了起来:“谁偷鸡摸狗了,谁游手好闲了,我朱老四可以对着祖宗的发誓,你朱开雄就是奸夫。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好,朱老四都说看见了。这就有了人证,你们两个被人锁在同一个屋子里,这是物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朱程瑞暗喜。
朱开雄看了看祖宗的牌位,说道:“朱老四,你这个王八蛋的,你敢在祖宗面前发誓吗?你有种就发誓!”
朱老四恨自己嘴多了,说什么祖宗呢?现在骑虎难下了。可眼下的局面不发誓又不行,朱老四把心一横,跪在地上:“发誓就发誓!我朱老四对着列宗列宗发誓,我朱老四指证朱开雄是奸夫,没有半点假话,如有假话,我断子绝孙,死后进不了朱家祠堂!”
“你……你……”朱开雄没有想到朱老四真的敢发誓,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被朱老四的行为迷惑了,在村人看来,这断子绝孙和死后进不了祠堂是最恶毒的惩罚。朱老四既然发了誓,看来这事有可能是真的了。
坐在朱程瑞旁边的六叔公摇了摇头:“开雄啊。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家规说三姑六婆乃淫乱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祖训有言,守妇道,戒奸淫,有违背者必重罚。要是以前,你们的罪可是乱棒打死或浸猪笼的大罪。现在民国了,不兴这一套,可你也万万不该啊。”
朱开雄叫冤:“叔公太,你别听朱老四瞎说,我和陈娜英根本就没有那事,是朱老四诬陷我。”
朱程瑞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朱老四歌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不是你没有做这种事,朱老四有必要诬陷你吗?”
朱开雄一下被问住了:“这……反正我没有做这件事。我刚从上屋的阿栋伯家出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动员大家加入农会而已。不信,你们可问阿栋伯,还有周边材叔、达叔这几家人。你可以把他们请来为我作证,不然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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