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码头,夜黑风高。
伍发奎收到瘦狗送来消息,拍了下桌子:“刘长江这龟孙六个人还想劫船!当老子什么?把所有的兄弟都给我叫起来。别睡了。马上集合!”
联防队的队员陆陆续续打着哈欠站好了队。
伍发奎的“军师”秀才问道:“伍队,他们是从水路过来还是岸上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反正来了我就一枪一个!秀才,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主意,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秀才慢悠悠说道:“打仗讲的知己知彼,水路来我们主要就盯着水路,岸上来我们就盯着岸上。”
“老子怎么知道这些龟孙从哪里来。瘦狗,你知道吗?”伍发奎问道。
“不知道。”瘦狗摇摇头。
秀才又说:“不知道就得水路和岸上两头盯着。这两头盯着,得讲究排兵布阵。不知道队长有没有读过孙兵法?”
伍发奎见秀才绕老绕去,怒道:“什么孙子儿子。快说!刘长江他们说来就来,误了老子的事,老子毙了你。”
“是是是。”秀才忙答道:“队长,你看看,我们这船太小了,我们二十个弟兄,连个掩护的地方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全部人都在船上,目标大,这打起来,我们不就成了活靶子?”
秀才摸一摸光滑的下巴,好像长有胡子,继续说道:“这兵得分三路,船上留几个兄弟,作为中军,在岸上右侧,左侧分别再安排些兄弟。如此一来,不管是水路还是岸上来,三面夹击,左右策应,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秀才有些得意。
“好,秀才你这龟孙,不枉老子请你喝那么多酒。叫兄弟们都过来,就按照秀才说的去做。”伍发奎甚是高兴。
时值盛夏,岸上草丛中,树底下打蚊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躲在那里的联防队员把秀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
“什么狗屁的计谋,老子的血都要被蚊虫喝光了,今晚非死在这里不可。”
“狗日的秀才!”
“没被枪打死,也要被蚊子活活咬死。”
“来来来,抽根烟驱驱蚊虫。”
……
附近的码头,刘长江闭着眼也能摸得清情况,四个人躲在高处听了个真切,差点没笑出声来。刘长江交待几句,便各自散开了。
黄大头磨磨蹭蹭,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离码头还有三里地时候,他就让队伍停了下来。
“都给我到路边的树林躲起来,别太分散了,要是有人来,就听我口令,我说打你们就打。如果对方人多,千万别出声。就是拉屎,也给我拉在裤裆里。”
“老大,不说说好了去码头帮那伍发奎吗?”一个尖嘴猴腮的土匪问道。
“真是个傻猴子!如果他们打得赢,我们过去干嘛?”
“对。打得赢我们就不用去。”
“如果他们打不赢,你去不去陪他们一起送死吗?”
“不去。”
“这就对了嘛。“黄大头对自己的逻辑很满意:”都特么的躲好了!”
猴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大果然是老大,这思维严密得很。
刘长江涂了驱虫的草药,闭目养神。躲在下面草丛的联防队员已经被疲劳、焦虑、蚊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凌晨三点。
刘长江把怀表收了起来。瞄准了伍发奎脑袋旁边的酒瓶。
“嘭!”
“啪!”
枪声,酒瓶碎了,伍发奎吓得一个激灵。
“嘭!”码头左侧高地开枪。
“嘭!”码头右侧高地开枪。
“给我打。”伍发奎大叫着,联防队员找不着北,胡乱地向黑暗中打枪,枪声响成了一片。
刘长江四个人打几枪就换个位置,并不朝人瞄准。子弹在联防队员四周开花,打得他们心惊胆战。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