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悄然无声离开了戚府。
要想除掉戚老爷为首的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还得从那江姓汉子身上寻找突破口。
那姓江的平时干的营生肯定见不得光,无非坑蒙拐骗偷,敲诈勒索,总之就是欺压良善的流氓恶棍!
先拿他开刀!
计划很简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酒足饭饱,几个文士酒量不大,酒胆亦小,未敢多喝,所以只是微醺状态,而那几个豪客却是海量,而且嗜酒如命,最后统统现出原形,清一色酩酊大醉,东倒西歪。
戚老爷虽然反感,但是如果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那还怎么当带头大哥?所以不但没有制止,还要
驾驭人心,就得宽严相济。
有人贪财,有人好色,有人好酒。连酒都喝不痛快,谁还愿意跟着你混?
戚老爷,戚员外,戚大哥,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拿不下的人。第一招金钱开路,一万两银子解决不了就用两万两,两万两不行就砸下去三万两!金钱不行就用第二招美人计,若仍是不行还有第三招死缠烂打,若再不行,那就别怪咱用第四招“威胁恐吓”了!还有第五招“栽赃陷害”,一招接一招,一浪接一浪,直到把你拍在沙滩上!要么是我戚某人的朋友,要么是我戚某人的敌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江四海晕晕乎乎地从戚府出来时,两名手下紧紧扶着他,生怕他摔倒。马是不能骑了,大晚上的又不好找马车,只能就近找个客栈先住下了。
江四海嘴里兀自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谩骂李大脑袋酒量不行,王二麻子就会偷摸把酒倒在桌子下面,一个个都完犊子。
很快两名手下就发现前面有一个客栈,大灯笼上斗大的字——龙湖客栈!
扶着江四海刚要进门,不想里面走出一个书生,他一见门外三人凶神恶煞一般,慌忙往旁边闪去,可惜没刹住身形,还是撞到了一名手下。那粗犷汉子勃然大怒,“你他妈眼瞎啊?”
那书生被他一骂顿时脸色一沉,沉声道:“你最好别骂人!”
那汉子似乎颇为惊奇,啧啧两声,“哎呦,胆肥啊,敢跟爷爷这么说话!你他妈的知道我们是谁吗?瞪什么?再他妈瞪就弄死你!”
江四海斜眼瞅着书生,嘿嘿冷笑,“看来我在彭城还是不好使啊,他妈的还有人不认识我啊,老七,把他腿打断。”
那书生居然毫无惧色,冷笑道:“我是钦差,谁敢动我?”
江四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书生,似乎看到了一个傻子,不禁狂笑道:“你他妈是钦差?我还是他妈皇上呢?给我打!”
两名手下顿时如出闸猛虎扑向书生,其中一人呯地一拳打在了书生下巴,本以为那书生嘴硬身手也了得,哪曾想竟然一拳就把他打得飞起一丈多高,重重跌在地上久久没动弹。那大汉瞅了瞅自己的拳头,似乎也没料到今天自己的拳头竟然这么厉害了!
江四海看着刚从里面出来的掌柜的,不以为然地地说道:“把这人埋了。”那掌柜的却摇头。
江四海不禁怒道:“怎么?老子说话不好使?你想找死?”
掌柜头也不抬,只是轻声道:“把他埋了才是找死。”
江四海直愣愣地看着掌柜,皱了皱眉头,然后故意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神经兮兮地道:“你说什么,掌柜的?”
掌柜的道:“他不是说他是钦差吗?”
江四海蓦地脸色一变,瞬间爆发,“钦你大爷!马上埋喽,要不埋你!”
掌柜的叹了口气,“回头是岸。”
江四海骂道:“再他妈啰嗦现在就把你埋了!”
掌柜的一脸无奈地刚要拖书生尸体,不想从外边三三两两又进来好几拔人,大家都驻足盯着掌柜的。
好奇心人皆有之,这几人忽然看到客栈门口竟然有一具死尸自然而然停下来观看热闹。江四海心道:也是邪了门了,这些人也他妈不怕事,还卖起呆来了。给掌柜的一使眼色,掌柜的硬着头皮就要拖出去,突听一人喝道:“且慢!”
掌柜的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一个身穿文官官服的人从门外踱步而入。众人不知道他官居几品,只觉这人年纪不大,官威却盛,一进来便盯着地上躺着的书生端详半天,忽然惊恐万状地道:“史大人?真的是史大人!史大人!”一个箭步窜过去,双手猛烈摇晃书生,而那书生却是面如死灰,毫无生气,眼见是死了。青年文官冲着掌柜的大声道:“店家!怎么回事?”
掌柜的不急不徐道:“这人被他打了一拳,然后就倒地不起。”说着先是指了指地上的“史大人”,接着又指了指那粗犷汉子。
青年文官脸色瞬间冰冷,盯着那大汉阴森森地道:“你是谁?敢谋杀钦差?”
那粗犷汉子竟然被青年文官盯得毛骨悚然,一听他居然说地上那个人竟然真的是钦差,顿时吓得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谋杀钦差?开玩笑!那可是死罪!那汉子一紧张脱口而出:“不是我!”
青年文官紧接着一句:“不是你是谁?”
那汉子战战兢兢竟然向江四海看了一眼。江四海万没料到这小子竟然临阵退缩,瞬间出卖了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你他妈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往哪瞅?”
文官对江四海道:“想必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你不发话他们就敢随便动手打人?那你这个老大当着还有什么劲?”
江四海酒劲上涌,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文官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越看越来气,心道:妈的在这彭城连太守都和我称兄道弟,你他妈算老几啊,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谁他妈知道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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