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丘城
花鼓河关前最后一座县城,依靠狭窄修长的山脉河谷而建,沂水从西边进入,从东门流出。这座城没有南北门,因为南边是永世迷障浓雾的巨木森林,而北方的山脉一直蜿蜒到洛华的北内海,在那才能踩上的陡峭山脉。
这里算不上险关,但却是从西北到洛华最快的道路。
然而现在,阳丘城开合五十年的西城门已经碎成了一地,城门楼早已被烧成了木炭,上面立着燕宋黄澄澄的旗子。
但城东却还有辕唐的红旗,和城墙上时不时走过的人影。
数日前西城门就丢了,然而东城门的城墙远比西边高大坚挺,城门都是用包着几层铁皮的千年老木嵌进的门洞,靠地沟里的滚铁珠左右推拉开合。
狭窄的城区无法让军阵展开,为了应对湿润的环境所有的房屋都是用石砖与实心桉木累建,几乎就是一个个的堡垒。
于是两军在这里开始了血战,争夺起了一个个的房屋,每条空旷街道都是士兵们眼中的天险,几步外的房屋遥不可及,黑色的血块侵染着每一处。
……
弓兵抬手摸了摸背后的箭筒,估算还有几根箭插在箭筒底部的棉花里。
他靠着原本客栈里的木墙,此时已经只剩木板还嵌在地上,大致划分着室外与室内的界限。
他的呼吸平稳而无声,小心的抽出一支搭在弦上,默默的拉满弓弦侧身向大街。
长矛击碎了木墙,但弓兵退身闪过,羽箭离手,持矛者无声倒下。
还没完,又有一个人闪过倒下的身躯,举着盾撞向持弓的人。
他扔下了弓,又抽出一支箭握在手里,踩着木桌跃起后又踏在对方盾面上,依仗着全身的重量将持盾者压倒在地。
在他起身时箭已经插在了敌人的眼窝里,两个人倒在地上都没了声息。
弓兵重新拾起他的弓,捡起盾牌与直刀后弓着腰走出了客栈的后门,“第十五个,剩三支箭。”
他的肩甲下一闪而过的绑带上写着“王宫天”,这就是他死后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王宫天眯眼抬了下头,“第三个正午……依然没有找到伍长。”
王宫天的伍长在刚刚进入城门时遭遇了小队的骑兵,被逼到提前散开涌入城区,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断了线。
那队骑兵转眼便消失不见,好像鬼魂一样。
此时王宫天离开了客栈,在巷子里摸索着往东门走去。
“砰。”
宅院的木门被金瓜锤碎炸裂,木屑险些划伤王宫天的眼睛。
“又是黄衫军……”王宫天抽箭搭弦,试图后发先至,迅速解决敌人。
金瓜武士覆着铁面,将王宫天的速射“叮”的一声挡下。
他听到了铁面下低沉的笑生,还有呼啸而至的金瓜锤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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