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月从床上翻起来坐着,一把将灯打开。
刺激的强光让程鹿有一瞬间的不适应李乘月八卦地问道:“快说说怎么回事?又是哪个野男人在追我们家小鹿啊?”
在李乘月说出“野男人”这个词的时候,程鹿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林逢的画面怎么样也和野男人搭不上边。
林逢他,矜贵优雅的一点都不野。
程鹿没想对李乘月隐瞒,她就把林逢的事情和李乘月说了。
李乘月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老男人,这也太有趣了吧。”她忍不住笑意,睨着程鹿“所以你就动心了?”
程鹿挑眉否认“动心?要是动心我能拒绝他?我就是因为拒绝了他怕真的是伤了他,这才苦恼啊。”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头发已经长到了锁骨她得找个时间剪头发了。
李乘月双腿蜷缩,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她歪头看程鹿:“要真的是这样,你可就不是我认识的程鹿了。”李乘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眨了下眼睛“你说许戈是这个什么林教授的侄子?”
程鹿垂眸点头被李乘月这么一说,她心里反倒更加苦闷了。
她打开手机在微信上找出那个唯一没有头像的,然后关上。
李乘月叹了口气,伸手搭在程鹿的脑袋上,轻轻摸着,“你是不是因为许戈那件事情,有阴影了?”
程鹿身体一颤,矢口否认,“怎么会,上次班长还追我,我还考虑了一下。”她眼神瞟向李乘月,眼睛一眯,“李乘月,你觉得我是你家的猫,摸着很有意思?”
李乘月讪讪地收回手来,她习惯了,一思考就想要撸猫,只是她家猫不在,只好撸一下程鹿,手感意外的好。
她挥了挥手,赶紧把话题从撸猫上面移开,“我说的阴影不是这个。”
李乘月:“既然你都能考虑你以前的班长,为什么就不能考虑林教授?我听你说的,我觉得这个林教授挺好的,够禁欲,够纯情,够刺激。”
程鹿不知道李乘月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反正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看着手上还没有完全消失掉的伤疤,一时出神。
她没有能够反驳李乘月的,毕竟她说的的确是有道理,既然她能够考虑班长,却完全没有考虑过林逢,甚至一心想着拒绝。
李乘月见她不说话,还以为是程鹿自己没有想明白,就直白地说:“看着你查案的时候挺精明的,怎么这时候就想不通呢,你就是看人家林教授家世好,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会和许戈一样是不是?”
程鹿抓紧了睡衣,她直接就躺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李乘月,“睡觉,关灯!”她翻了一个身,背对李乘月,用被子蒙住脑袋。
李乘月在身后,幽幽叹了口气,关灯躺下。
程鹿第二天要去沧海集团,就算是昨晚睡得迟,睡意浅,第二天一大早也起得早。
李乘月工作自由,睡得不醒,程鹿就出去买了个早饭放在客厅里,等李乘月醒了吃。
她去警局找上燕子一起去沧海集团,昨天燕子已经和沧海集团里的人打过了招呼,需要过来问话,所以两个人出示了警官证之后就直接进了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里,燕子苦恼地叹了口气,“鹿姐,你说一会儿见到许戈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啊?以前的同事,现在的嫌疑人,真是纠结。”
程鹿淡淡地掀起眼皮,抿了口放在桌上的咖啡,“该怎么问就怎么问,公事公办。”
“也是。”
等了一会儿,休息室外面就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许经理,两位警官刚到。”
许戈的声音响起,低沉有力,“知道了,你先去吧,我自己进去。”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许戈西装革履,从外面走进来。
他看了眼程鹿,稍稍一愣,又看向燕子,他露出笑容来,坐在两个人对面,先开口说:“真的是好久不见。”
燕子勉强一笑,她不知道许戈究竟知不知道向东的事情。
程鹿没有和许戈废话,开门见山就问道:“许经理,请问你最后一次和向东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许戈一愣,也不知道是因为程鹿这称呼,还是这个语气,又或者是因为她话里的那个人,向东。
许戈做个警察,知道程鹿她们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上自己,更不可能无缘无故问到向东,除非是真的出事了。
他声音一沉,蹙眉问:“向东出事了?”
燕子一惊,“你知道?”
程鹿也是探究地看过去,许戈不急不慢地解释说:“如果不是因为向东有事,你们会找我来问话么?”
“所以,你最后一次见到向东是什么时候?”程鹿又重复问了一遍。
许戈了解这个流程,索性一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程警官应该知道,我和向东是大学同学,最近也的确是有些接触,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手放在西装的纽扣上,程鹿手上的笔敲了下纸页,发出小小的响动来,她目光灼烈地盯着许戈,继续问:“十月十七日凌晨两点左右,向东死在家里,昨天才被邻居发现报警。十七号那天,你在哪儿?”
“十七号那天下午,我去找过向东,完全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谈完了事情就离开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许戈大概能够猜到向东出了事情,他淡定地说出当天的事情来。
“那你们的工作,是不是谈崩了?”程鹿继续问下去。
许戈抿了抿唇,那天的生意,的确是谈崩了。
他嫌尚吾给的价低,所以拒绝了这一笔生意,可是向东却一个劲儿嘲讽,两个人不欢而散。
许戈抬起头来,冷笑一声,“你们今天来问话,是已经把我当做是嫌疑人来处理了吗?”
燕子笑得很是尴尬,没有回答。
程鹿也是顿了顿,还是应了声:“至少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你。”她从包里拿出那枚袖扣来,摆在桌上,“你能否解释一下你的袖扣,为什么会落在向东家里,你们是否,发生了争斗?”
许戈沉默了下,最后还是点头。
“那天的确是和向东起了些冲突,袖扣可能就是那时候被扯掉的。”许戈揉着眉心,他坚定地强调,“可是,我的确是没有杀害向东。”
“你为什么会和向东起冲突?”
许戈又是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之中,他会诉程鹿,向东说了些关于程鹿很难听的话么?
他嗤笑一声,身子往后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燕子都替许戈着急,她在旁边催着:“许戈你知道什么,赶紧和我们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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