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厅落座,一妾室围上去嘘寒问暖,林琅天应付了两句,都让坐下。
林清浅在最靠后的位置坐下,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这一群人里,她认识的没几个,怕一开口会露馅。
“夫君,这次陪皇上冬猎比预期晚了十余天才回来,可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前几日雪下得大了,马车行驶不便,皇上下旨在行宫多耽搁几天罢了。”
“原来如此,妾身还一直担心呢。”
林清芜附和道:“是呀,娘这几日都十分担心爹,夜里睡都睡不好。”
林琅天温和一笑,握住了徐氏的手,“让夫人担心了,这次冬猎,皇上赏了我一只狐狸,毛发雪白,夫人你身子不好,畏寒,我命人制成斗篷给你。”
徐氏感动不已,“妾身多谢夫君。”
一旁的林清远也忍不住问道:“爹,那你可带了东西送给清远?”
徐氏佯装生气,呵斥道:“清远,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似的,你爹一出门回来就讨要礼物。”
林琅天倒没生气,朝林清远招招手,待人走到他身旁,他仔细的打量一番,大手捏着林清远肩头,笑道:“想要爹给你的礼物,我临走时让你背的诗经,可都记住了?”
“这个……”林清远心虚的样子,分明是没记住。
“都没记住,还敢要爹爹给你礼物?”
“爹!我保证明日就记住,我记住了,你给我行不行?”
林琅天对独子还是十分宠爱,大笑一声,道:“行,明日到书房背给我听,我将带回来的宝剑给你。”
林清远眼睛一亮,少年对兵器的喜爱言益于表:“一言为定!清远多谢爹!”
“夫君再如此,清远这孩子都要让你惯坏了。”
老夫人宠溺地道:“清远还小,不必对他太过严厉。”
一家人亲热不已,林清浅不着痕迹打量起斜对面。
温氏那张艳丽的面容挂着笑,看不出思绪,旁边的林清柔攥着衣袖,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不甘。
其他几个妾室,也是有怨不敢言。
“对了,娘,我此番陪皇上去行宫,在路上听说一位山野大夫,能治多年头疼的顽疾,琅天已经派人去请,相信这两日会把人请到府中来,到时候让他给娘您看看。”
老夫人轻笑一声,道:“不必了,我头疼的顽疾这阵子已经好多,这还得多亏……”
林清浅心咯噔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她只想降低存在感啊!
可天不如人意,老夫人目光在前厅扫了扫,落在她身上,慈祥的喊道:“清浅,过来,你怎坐在那处,来祖母身旁。”
“是,祖母。”
前厅的人瞬间将目光集中在林清浅身上,其中不乏几道锐利的。
林清浅缓缓走过去,低下头,敛下眼中思绪,屈膝行礼,道:“祖母,母亲,父亲。”
林琅天扫了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庶女不大在乎。
老夫人将人拉到身旁,笑眯眯地道:“我头疼的顽疾能好,全是清浅的功劳,她在王氏留下的医术中看了一种按摩的手法,替我按摩了些日子,这多年头疼的顽疾竟好了,还制作了艾草药包让我每日就寝前泡脚,我如今夜里也睡得安稳多。”
老夫人大力夸奖林清浅,让徐氏和林琅天总算正眼看向林清浅。
“哦?是这样吗?”
林清浅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道:“回父亲,清浅闲来无事在医书中见到,就想着给祖母试试,不曾想到真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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