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盯着那蒙面女子,也是一笑:“梅语!”
梅语咯咯笑着,自腰后取出一条赤色长鞭,竟连招呼都不打,一鞭子便向宋青甩了过去,她的人也跟着凌空一翻,自宋青头顶越了过去。
那鞭子看似软绵绵,但甩过来时,却似虎尾一般又硬又韧,宋青提枪去迎,那鞭身并不随着枪身卷起,而是一个反弹,往宋青的脸颊抽去。宋青低头一躲,任那鞭身横着飞了过去。
此时梅语已落了地,手腕一抖,这一鞭却是往小白的屁股上抽去。宋青实没想到她会出此一招,匆忙挥枪去挡,可那鞭梢又是一个反弹,啪的一声正正打在小白身侧,小白痛嘶一声,本能的往前疾窜了几步,宋青本以为梅语的后招是趁小白前窜之机在她背后偷袭,她也已做足了防备,然而,梅语这一招的目标却并不是她,而是刚刚爬起来的太子。
一支竹箭嗡的一声自梅语袖端弹了出去,箭尖直指太子。太子方才被摔落马,此时才刚刚站起,正转头往林中看来。竹箭便迎着他的目光射向他的眉心。
“住手!”宋青徒劳的大喝一声,不顾右腿伤势,纵身飞下马背,扑向太子的方向。可她再快,又怎能快得过那只箭?她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只箭射向他的眉心。
太子的目光本是在林中寻找宋青,却倏然看见一只箭向他射来,他本能的举臂来挡,那一箭便射中了他的小臂,余力带着他身子往后一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宋青看到那只箭只射中小臂,并无性命之危,前奔的脚步猛然一顿,立即转身看向梅语。
梅语射出这最后一箭,也不看是否得手,返身便往林中奔去。宋青咬牙忍着右腿巨痛,抬腿便追。但她终究伤得不轻,梅语的轻功亦是不弱,二人拉得越来越远。
宋青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弹弓,铁蒺藜携着尖锐的破风声直打梅语的右腿腿弯。
梅语一声闷哼扑倒在地,欲爬起来再跑,又是一计打在她的左膝上,梅语忍不住一声痛呼,两条腿却是一时动不了。
宋青已缓缓走了过来,她一瘸一拐的看似并不着急,但其实心中已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这女人碎尸万段。
她手拿弹弓,一面瞄着梅语的眉心,一面道:“十里亭的那只冷箭是你射的二里坡的杀手也是你派来的那日在战船上,将我丢进水中的,应该也是你,可我却不懂了,你为何不干脆令我淹死,却要画蛇添足的想喂药给我?”
梅语抿唇不语。宋青继续道:“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只因为我一直以为你要杀我,是因为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可是刚刚见你刺杀太子,我突然明白了。你喂药给我,并不是为了置我于死地,而只为了让我昏迷,好方便薛氏三龙把我带走。”
梅语眨了眨眼,笑道:“薛氏三龙又是何人?我为何要与他们方便?”
宋青忍着巨痛,再迈一步:“因为你们都是在给黄金门办事!”
梅语的眼神一闪,表情却无甚变化,她突然咯咯笑了几声,缓缓道:“你是否为了妖风坳的事心生嫉恨,所以才编了这样荒唐的理由来陷害我!若是如此,我无话可说,因为我也是因了同样的理由想要杀你!”
宋青一步步逼近,摇头冷笑:“心生嫉恨?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心生嫉恨?莫说你只是个没名没份的外室,便是入了王府大宅,你也不过是个妾!”
梅语眼角的笑意倏然一僵,但又迅速弯开,她用软绵绵的声音道:“妻又如何?生死一线之际,他还不是选了我而弃了你!”
妖风坳水中那一幕,宋青压根就不知道,因而梅语这一番话,说得宋青莫名其妙,只当她是故弄玄虚,遂不屑道:“我又不是妓、女,为何要等着他来选?这世上,只有我选别人的份,还轮不到谁来选我!”
梅语被这狂妄之辞噎得无言以对,更被那妓、女之说戳中痛脚,她手腕一翻,欲一鞭子横扫过去,宋青已与她已近在咫尺,怎容得她得惩?早在她手腕一动时,宋青手中的铁蒺藜已然打中了她的肘弯,那鞭子刚刚一抬,便又跌落在地。
宋青冷笑:“舒衍进京,各路人马皆收到了消息,偏偏只有得意楼的消息迟了几个时辰我自得意楼出来追踪哥舒衍,无伤无痛却被得意楼的人拦在半路我被哥舒衍引至西江口,曾在第一时间放了消息给得意楼,可是得意楼的暗卫,却全部被引去了大险关。得意楼作为一个以出卖消息为主要财源的暗门,竟发生这样的意外,不是很奇怪吗?而掌管得意楼的你,却允许这样的错误一而再的发生,不是更奇怪吗?若不是你自幼在宫中长大,我几乎要以为你是哥舒衍放在东陵的暗桩!但当我得知,黄金门是哥舒衍在东陵的盟友,便知你定然与黄金门脱不了干系!”
梅语眼神骤冷,厉声道:“你以为,凭你信口开河的污蔑便可让他怀疑我?你可知,我与他……”
“你与他如何我没有兴趣!”宋青打断了梅语的话,冷冷道:“你几次三番欲杀我,我皆可以看在凌楚寒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甚至你隶属黄金门一事,我也可当作不知,让凌楚寒自己去头疼!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来打他的主意!你既盯上了他,我便断不能容你!”
梅语万万想不到会是这个理由,怔愣了片刻,突然怒瞪着宋青道:“居然是,为了太子!”
宋青抿唇不语,从背后抽出银枪,双手一转一拉,咔的一声,短、枪变为长、枪。
这杆枪是承影离开京城时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却一直没机会交给她,这一回石冲付磊护送路雲运药来定陶,承影才其给宋青捎了过来。
月刃在凌楚寒的手上一直没还,宋青始终缺了把趁手的兵器,这杆枪来得正是时候。
梅语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怒意横生的面孔,她妩媚上挑的眼睛,因发怒而微微泛了红,更添了几许风情,但那惯来绵软的声音却是尖厉得刺耳:“你既心慕太子,当初为何要错嫁给寒?哦,我明白了,你是太子放在寒身边的细作,你是为了毁掉寒才嫁给他!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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