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还有一点扫尾工作没做完,不过看在老板这么忙的份上,她也就不耽误他的时间了。
将没做完的工作标注好,将材料整理好,放到文件柜里,然后拎上那只跟服装配套的古板手提包,欢快地下楼去。
楼下听着靳司枭那辆悍马,靳司枭坐在司机位后面那个最尊贵的位置上,修长白皙的两只压着眉心,面容有些疲累。
“接下来我们去哪?”苏北看着男人的表情,突然有点心疼。看来要做一个成功的男人,的确不容易。
靳司枭道:“回家吧,先吃一点东西,然后换套衣服再出去!”
“出去?去哪?”他都这么累了,晚上还有应酬吗?
靳司枭向苏北投出一个“服了你”的眼神,“我们约了你舅舅今天晚上吃饭,你不会忘记了吧?”
苏北瞪大了眼睛,她可不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没事谁还记宋君颐干嘛?躲他还来不及呢!
靳司枭干巴巴地看了苏北几眼,明显不太想说话,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苏北看他修长的睫毛低低垂着,挡住了那双美丽的星眸,总是冷峻如冰的脸上好像蒙着一层淡淡的雾,疲倦让他连冰山脸都无法维持了,突然间心里一阵悸动。
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把头枕到这里来?”
“嗯?”靳司枭挑起一个满是疑问的眉峰。
苏北道:“你累了吧,我帮你做个头部开穴,做完你就轻松了。”
靳司枭本能地有些排斥,他怎么可能在车上把头枕到一个女人的大腿上,那也忒不庄重了。
可是放松……
随眠……
这两样东西在诱惑着他,他犹豫再三,终于慢慢倒了下去。
苏北的大腿很有弹性,靳司枭乍一触到就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等到苏北微凉的指尖透过他那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由轻而重慢慢挤压在他头顶的穴位上,靳司枭忍不住嘴角挂上一个满足的笑容,轻轻哼了两声,很快睡着了。
苏北看着靳司枭那一脸幸福的笑容,心里也变得异常平静下来。
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真正能给予人类满足的,还不是日常的这些需要?
不过没有钱,还是万万不行的。
车厢里气氛静谧安详,仿佛有一种幸福在流动,袁成明把车开得很稳,很快到了靳家。
“苏小姐?”袁成明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转过头来问苏北。
苏北举起一根食指,在嘴边轻轻“嘘”了一下,柔声道:“他难得睡着,让他休息一下吧,你先下车。”
袁成明正要下车,付茗蕊看他们把车开回来了,却久久没有下来,疑窦顿生,走过来敲车窗。
“啊司?啊司?”她敲的是靳司枭的那一边,苏北一动不能动,又不能出声,眼睁睁看着靳司枭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弄醒。
一股无名之火迅速在苏北心中燃起来。
付茗蕊打开车门,看见靳司枭竟然亲密地躺在苏北的大腿上,脸色迅速阴了。
苏北忍不住斥道:“付小姐,你知道为什么靳先生这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的所作所为让人生厌!”
付茗蕊被苏北斥责,不服气,咬着嘴唇道:“你在他身边才多少天?有什么资格说我?”
苏北道:“这跟时间的长短没有关系!如果他看你不顺眼,你多呆一天,不过是多加深一层这种讨厌罢了!”
“你,你胡说!”付茗蕊还要分辨,靳司枭却处在被人吵醒的超低气压中。
听了两句这种无聊的争吵,他不耐烦,一把推开付茗蕊,砰的一声摔上车门,然后裹挟着一股西伯利亚来的寒流,大步流星,朝家里走去了。
这似乎又证实了苏北所说。
付茗蕊大脑中仍然是靳司枭毫不留情地推她那一下的莽撞力道和离去时星眸中怨毒厌恶的眼神。
橘色的温暖夕阳中,她站在车边,瑟瑟发抖,抖成一片深秋即将凋零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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