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和长空二人跟在师父和老丈身后,左瞧右看,东张西望,的确十分幽静,透过山石,隐约可见一座凉亭,正走间又听几声犬吠传来,却在凉亭之后方向。
“敢问老丈,咱们庄上不养耕田拉磨骡马吗?”天赐踮脚看向松竹深处,无甚异常,略思片刻,在二人身后开口问道。长空转目思索:“大师兄要干嘛?”
“小哥可是要打水饮马?”前面老丈头也不回道接道。
“正是,我看舍下饮马水槽都干了。”天赐盯着那人背影说道。
“是啊,好久了,唉。。大兄弟这面请。”穿过回廊,迈过一带白石铺就院落,却见一带灰瓦白墙厅堂大屋,好几间宽阔,右手尽头屋宇山墙连着一道雪白围墙,围墙上开着洞门,一瞥可见其内绿草黄花微动。
老丈将三人带进左手大厅,水磨砖铺地,靠内居中摆着条案,挂着一副松鹤寿水墨画,两边一副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来,请坐请坐,稍后看茶。”那老丈负手而立,将众人请进靠两侧山墙摆的宽椅上,自己也坐了一张,陪着张替陵。
“有客来了,老婆子,煮点茶来。”老丈向着大厅右侧嘶声喊道。
“奥,知道了。”却听隔墙传来尖声苍音。
“打扰大兄弟了。”张替陵微笑道。
“大兄弟莫客气,谁家没有个出远门的时候,我这啊,隔三岔五总来几个过路人,习惯了。”老丈说着话,看着外面天光,日光在厅前院落白石地上泛出光晕。
“老丈,您家里拢共还有几口?”天赐在对面望着老人道。
“唉,就剩下我,老婆子,还有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傻闺女了。”老丈将手在身侧木几上轻轻拍道。
“那这周围的田产,相必都是大兄弟你的产业吧。”张替陵一笑接话。
“啊,是啊,说起来,祖上也是出了名的。”那老丈眯眼说道
“敢问大兄弟,祖上怎么称呼,敝姓叶,名真,去北方游学,这两位是我的徒弟,跟了来的。”
“久仰了,叶兄弟,看你这一身打扮,似乎也是修行之人,老兄我复姓詹台,单字一个亮。”
老丈说着话,看一眼张替陵,接着道:“祖上曾做了这一朝先皇旗下虎贲营的副将,六七百年的往事了,唉,往事莫提啊。”老丈一拍膝盖,沉沉言道。
“又来客,死老头子,就我一个人,可烧的了几壶茶。”张替陵捋须细瞧,厅门处传来细琐脚步声,人未至而声先到。
却见一个花白头发妇人,随了声音挪动着矮胖身材,捧了白木盘,踏进厅堂,仔细一看,这妇人三角眼两道精光闪烁,腮上堆两块肉快要掉下来,一挪一动便微微颤动。
“你这婆娘,谁人不行几里远近,那个带着房子上路,你别罗嗦了,快放了盘子去吧。”老丈沉了脸,捋须不绝。
“多谢婶婶,有劳有劳,小子来吧。”天赐一步迈出,自那正要发作的妇人手中接过白木盘。
“哼,整天作威作福,也就我一个孤老婆子伺候你,我的命可真是苦啊。”那妇人忽然挤出几滴泪来,拿手中帕子在面庞上摸来摸去。
“你可真是,唉。。也不怕丢了我詹台的脸面,你看后院那些狗子,饿的直叫,好歹也丢几块骨头,真是聒噪死了,快下去吧。”叫做詹台亮的挥手不绝,侧过面,似乎极不愿意看到这妇人。
“嘿嘿,说的真好,折了你詹台的脸,也不知道外面那几千亩地姓什么,笑话,老身失陪了。”那妇人冲詹台亮嚷嚷几句,却对张替陵和两位徒弟道一个万福,扭身挪步拐进厅堂墙壁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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