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侏儒方才听了臭刺猬的话,心中得意,这番开路先锋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此刻需趁热打铁好一举成功,心中一边思索,一边在前当先而行,“这里有水,这里有坑。”殷勤探路,一如方才,说话间二妖踩着地面积水,哗啦啦转上回廊。
“尊者,咱们先不忙去汇报,金蟾老母性格尊者熟知,这个。。此时回禀,恐难。。。恐难善了,虽然尊者。。这个不惧,小弟寻思不如先去地牢,寻思一个好的借口,再去回禀不迟。”烂侏儒暗夜里转着眼珠寻思:“得先拿回药引子,不然的话,回禀时可就没有退路了,金蟾老母生性残暴,这臭刺猬修为太低,绝不能上他这条破船。”
“奥,你小看本尊啊,信不信我。。。”臭刺猬勃然作色,伸拳一晃,一声雷鸣正当其时。
“啊,这个这个,小弟怎能,怎敢。。。。小弟恨不能立时拜尊者为师,好多得尊者的庇护和传承。”烂侏儒不妨这位铁磁转脸无情,心中惊恐,又听大雷在头顶盘旋,浑身瑟瑟中五体投地,在积水里磕头,击得地面水花四溅。
“嗯,看来是本尊误会你了,来,起来起来,咱们兄弟,不用客气,你说的没错,咱们先去地牢,从长计议。”臭刺猬咧嘴坏笑,烂侏儒此言正中下怀,师父所说,正是先探地牢,解除后顾之忧,一边想一边探出爪儿拉了烂侏儒起身,淌水再行。
二人转过回廊,烂侏儒在前,臭刺猬随后,越过白天看到的月洞门,绕过几处楼阁,穿过密密一片竹林小径,方看见前面一带屋宇窗户亮着光,轰隆雨幕里六只眼睛冒着盈盈绿光的小妖,早围了上来。
“鼠哥,回来了,哎吆吆,尊者,小的参见尊者,尊者辛苦拉。”
“兔头,快给尊者开门,别啰嗦了。”烂侏儒此刻负手冒雨,端出一派威严。
旁边俯首低腰见礼的三只小妖,立刻如应声虫一般,推开房门,臭刺猬一马当先,哼了一声,迈步进屋。
“鼠哥请,鼠哥请。”后面小妖一叠连声,又让了烂侏儒进屋。
臭刺猬足踏干地,负手环顾屋内,却见十余座十余人合抱藤条编制泥灰摸缝的粮囤高达屋顶,分据在门边两侧中央,靠墙四面都是架子,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土产干货,原来这里是庄园粮仓之地。
架子间隔处,墙壁上支出手臂粗的木柱,半尺有余,顶头方形托盘上面放着灯盏,将屋内照亮。
“尊者辛苦啦,尊者座,兔头搬坐,猪头拿酒,鹿头。。关门。”烂侏儒连忙招呼,一个肥肥胖胖,身量矮状的兔妖一蹦一跳自粮囤间阴影内挪出一张条凳,又复一跳一跳搬至臭刺猬身前,竖着双耳俯首恭谨让坐:“尊者坐,尊者辛劳。”臭刺猬嗯了一声,方要转身就坐,却见顶着一头柴枝的鹿妖正反手关门,“吱呀呀”响动间,外面大雨击水声和轰隆隆雷鸣,尽被隔在厚实的大门之外。
“起开,起开,怎这么服侍尊者,你看看这灰,啊,能坐么?”烂侏儒一掌推开兔头,俯身伸出银灰色臂弯,在宽宽凳面上一抹到底,一条水痕悬浮其上。
烂侏儒瞧一瞧那道水痕,双耳颤动,眨着圆眼嘿嘿一笑:“尊者,请上座。”谄媚之态,看的身周几妖疑惑不已,今天这是咋啦,平时这两位针尖对麦芒,你争我夺,今番可有趣的紧。
鹿妖抬蹄支着下巴摇头,不妨晃动柴枝撞上身前烂侏儒。“对不住啊,鼠哥。”烂侏儒回身轻踹:“不长眼睛。。。”
鹿妖惊恐一闪:“俺都道歉了,鼠哥。。。”烂侏儒一脚蹬空,方要施展连环踢,不妨臭刺猬一把拉住臂弯,趔趄中不敢再进,鹿妖冲臭刺猬直伸大拇指。。。,烂侏儒眼中冒火,却翻身殷勤道:“尊者请,不值当和这厮计较,不值当。。。。”
臭刺猬哈哈一笑,这厮到会七拉八扯,不知道那个先和人计较,一边大刺刺落座道:“别吵了,本尊的酒呢?”
“哼哼。。。。来了。。。。哼哼。。尊者稍。。哎吆。。吆。。”猪妖肥蹄间捧着一坛酒,哼着小曲晃晃悠悠自阴影里向着臭刺猬所在而来,不妨脚下一滑,肥大身躯立时后仰,将一坛酒顺手抛上半空。
诸妖看到,嘿嘿都笑,这下可以看热闹了。
笑声未落,却见猪妖横空借势后翻,单足点地,一足后伸,前蹄高举,侃侃接住半空中掉落的酒坛,舞动间掀动劲风,将附近墙壁上灯盏焰火扫的忽明忽暗。
诸妖笑声嘎然而止,十分失落中互相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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