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现在也是对他们这些游骑小队摸的很通透了。
清军这种三五人的队伍,基本都是农奴般的家族制。
每个小队基本都是有真奴领头,麾下携带着他的几个汉军旗奴才和蒙古奴才。
他们之间不仅极为熟悉,利益也是紧密相连,使得主子对奴才的掌控程度,超乎寻常。
看似制度原始落后,但实则战斗力却是绝不弱!
某种程度上,这可能比后世那些更先进的制度还要更牢靠。
而最近似乎又多了一些穿的更加花哨飘忽的游骑小队,却是大明的老番邦朝鲜人的军队!
此时,徐长青虽是没有具体消息,但朝鲜人出兵是一定的了!
而且,他们似乎规模还不小,很是嚣张,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
从前几年朝鲜被清军征服之后,明军不是没想过反打,夺回这个战略要地,却是始终不得成行。
而现在,这种苦果,已然是开始演化出来。
就算此时徐长青无法洞悉宁远官厅那边的确切情况,但,恐怕洪承畴和诸部将领们,这口恶气也是很难咽的下的。
…
临近宁远,夜幕已经黑透,远远看去,宁远城周边到处都是旺盛的火光,连绵成片,恍如星辰点点。
而之前周围那些密布的孤魂野鬼般的清军小据点,却是明显少了很多。
而且,他们扎营的位置明显更为谨慎,离明军主力远了很多,环环相扣,显然,他们也不敢再直面明军的锋芒叫嚣。
这些从白山黑水间走出来的女真人,习性绝对比野兽更为狡诈!
他们是绝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情的。
这种状态,对他们而言,或许只是战略性撤退,是智者的明智之选,非但不是耻辱,反而是一种明智的荣耀。
但反过来放到大明这边,很多东西就很难说了。
徐长青对此也不好说什么。
天朝上国,的确是一种荣耀,可如果这种时候还真把这荣耀当饭吃,那谁还能说什么呢?
宁远周边肯定是不好动手的,徐长青也不墨迹,直接令队伍继续向北!
这次,徐长青也是做好了打长久战的准备,船队携带了大量的军械物资,准备周全。
此时时间已经紧迫,不做就罢了,既然已经决定去做,徐长青也想做一票大的,真正能染红自己缨子的同时,也是能真正的为大明,为华夏做些事情!
甚至,如果有可能,徐长青都想去松山、锦州一线查探下情况了。
可惜,竹筏毕竟是竹筏,不是战船。
人的双脚短时间泡在此时这种温润的海水中还没有太大问题,可时间一旦长了,那可要出大问题的。
二战时,无数士兵在战壕中沾染的烂脚病战壕足病,许多人截肢都是治不好,最后都是无比痛苦的丢掉了性命。
更不要提,竹筏上不可能睡觉的。
儿郎们想要睡觉,只能在近海区域寻找合适的岛屿来休整。
这就使得徐长青必须精细筹谋,必须要稳扎稳打!
…
一夜悄无声息的过去,徐长青一行人的确是发现了几个以动手的点,可惜,都不是太适合。
或许是忽图那次出事,加之清军洞悉了徐长青他们那次迁徙的一些事情,此时这些鞑子游骑小队扎营虽是靠近海边,却是离的海边都有着相当距离。
而在此时这种月明星稀、能见度极好的天气状况下,徐长青就算兵强马壮,却是很难有机会。
早上,徐长青和队伍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暂时休整。
说是小岛,其实是几块连着的大礁石,连根草都没有,只有连绵湿润的绿色藻类,滑溜的一匹。
可总算是有些干索的地方,儿郎们不用一直泡在竹筏里的海水里了。
六月二十五日,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悄然渡过。
入夜,徐长青一声令下,队伍继续向北!
到此时,徐长青愈发的想要得到几个能精确绘制地图的精锐夜不收!
有着后世人民军的经历,徐长青在这方面也是懂一些的,但这毕竟不是他的主业,所以,他教赵增金、二狗他们的,也只是半吊子水准。
就像老话说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这在短期内虽是不会影响大局,可真正到了实战战场,这绝对是致命的!
徐长青也是狠下心来,哪怕刘朗这龟儿子开价一千两、两千两,自己也必须要得到几个这种人才!
但或许是徐长青的点子太背了,这一夜,依旧没有收获。
而且,第二天清早赶到的区域,连块能容身的大礁石都是找不到了,为了不让岸上的清军游骑发现己方的动向,徐长青只能咬着牙让队伍驶进深海外围碰运气。
最终,六月二十六这一天,大家都是泡在海水中渡过的。
没办法,这片区域内,近海十几里范围,再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徐长青没有精确的地图,又怎敢去深海深处亡命的碰运气?
尤其是到了傍晚,天空中居然又飘起了雨丝,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
徐长青他们这二百多号人,就这样淋在雨中,那种酸爽,别提了。
好在徐长青经过这些时日的深入耕耘,威望鼎盛,又有着自己的家丁骨架和张龙、张虎他们这些榜样支撑,一切还在掌控之中。
不过,徐长青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想要一直靠着海边捞到大鱼,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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