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感觉身边处处有情敌,梁爽十分不爽,向王桃抱怨:“那些女孩子好讨厌耶,喜欢黄欢又不敢表白,天天围着他转来转去,像一群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尤其是一个叫阿香的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鬼点子挺多,见着黄欢一口一个小哥哥,叫得可腻可甜啦,我听一次恶心一次。说实话,我都萌生放弃的想法了。”
王桃马上鼓励加警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此时退缩,终生懊悔!”
“他对我爱搭不理的!”梁爽满脸委屈,“跟他聊天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约他出去玩,他就找各种理由推搪。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两条平行线,绞不到一块儿。”
王桃:“那他到底对你有没有好感啊?”
梁爽:“谁晓得哩,像是喜欢我,又像是不喜欢我。有时候冲我笑,笑得特迷人。有时候又苦着脸,谁欠他两万元钱似的。”
王桃:“与其扭扭捏捏,不如干脆直接,别等了,告白吧。”
梁爽:“不行啊,我说不出口。还是得有个东西过渡一下,缓一缓。”
王桃:“过渡个毛线啊,再不摊牌,黄欢就被别人渡走了。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梁爽:“开门见山说爱他,会不会显得太唐突、太神经病了?”
王桃:“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爱情有时候就要来得唐突,有唐突才有惊喜嘛。”
梁爽:“好吧,让我冷静一下,再考虑考虑。”
幸福不是等来的、盼来的、静静候来的,一定是争来的、夺来的、努力拼来的,梁爽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迈出了开天辟地、举足轻重的一步。
就在那个凉风习习、月光如水的晚上,她决定向黄欢深情告白。
那晚,黄欢独自坐在公寓楼前的青草地上弹吉他,面前铺了一张餐桌布,上面摆满了啤酒零食,边弹边唱,边吃边喝,悠然自得,无上清凉。
时令已是立冬,他穿得很单薄,优美的吉他声似乎让他忘记了寒冷。
有零星围观者,却无人靠近,估计是怕惊扰了他的沉醉。
梁爽从天而降,大步流星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为黄欢披上。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酣畅至极,丝毫看不出一丝扭捏和造作。
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熟络和习以为常。
黄欢抬头看了看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弹琴唱歌,依然故我。
梁爽一阵心塞,略为尴尬地坐在他的旁边,缄默不语。
皇天不负有心人,必有成人之美。突然就起风了,阴云密布,雷电交加,山雨欲来风满楼。很快,雨滴落下来了。
原本的凉风习习,成了阴风阵阵,原本的月光如水,成了月光逃遁、雨水天降。
当是时也,黄欢随歌声激荡,越唱越亢奋,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或者说装逼装到了一定境界,居然完全无视大雨的存在,身子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在头,琴弦在动,嘴在动,心在动。
无情有的天雨驱散了人们的好奇心,听他弹吉他的观众只剩下梁爽一人了。
梁爽:“阿黄,雨越下越大啦,赶紧回去吧。”
黄欢:“不用管我,我开心就好。”
梁爽带着哭腔:“傻呀你,这样子下去会着凉感冒的!”
黄欢无所谓之:“你不懂的啦,雨中放歌,更具诗情画意!”
梁爽:“好吧,我陪你诗情画意!”
黄欢不走,梁爽也不走,两人较起劲儿来了。
不多时,二人衣衫尽湿,狼狈不堪。梁爽双臂交抱,瑟瑟发抖。
雨一直下,他们一直不曾离开。
风雨之声盖住了吉他之音,风雨无情人有情,黄欢怔住了,他不再弹了,也不再唱了,茫然不解地看着一旁倔强的梁姑娘。
梁爽摘下了画蛇添足的眼镜,远远地扔了出去,然后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她脱下自己的上衣,裹住了黄欢那把心爱的吉他。
这一刹那,黄欢被打动了,被震撼了。
他一下子将梁爽搂进怀里,热烈地吻她,不肯放手,也不肯松口。
梁爽既惊愕又幸福,她敞开心扉,迎接他的闯入。
暗蓝色的天幕下,雨声淅淅,雷声轰轰。一男一女情到深处,不能自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雨中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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