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对我这样的美人毫不在意,还有柳娘子那样的美人你也只当是平常。你一心一意地就是要把赵慧儿娘子接回来。我还听说嘉国长公主才貌双全,更是太上皇的的爱女。在你心里却也不及赵姑娘。我当然就拿准了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她理所当然,还眼带佩服,
“一则,你对她情深意重。二来,你不为女色所迷,算是品性上佳。这样来看,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会为了她答应我的条件?”
“……”
傅映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稳当人。不论是上阵杀敌,下马为官,贬官到明州市舶司里收税刮钱,他全是一等一的人材,手下几百的家将也是对他敬畏有加,但在她面前,他一会儿被她气到极处,想拂袖就走,一会儿又因为她的话飘飘然,把她引为知音。
他觉得这忽上忽下的心情实在是负担得有点辛苦。
她看着他,就知道这马屁拍对了。这就是谈交易的时候互相给个面子。他夸她是美人出众,她夸他卓然不群,听着都是好话,但都不用太当真。哄他开心就好。然而接下来,她就发现他是谈交易的一把好手。
“来人。”他向外头吩咐了这一句,“派个人去官库酒楼,和孙公子他们说我今天不去了。过两天再约他们。”当即就听得家将骑马去了,她意外之极,沉住气看他,问道:“傅公子是什么意思?”
他嘴里的孙公子当然就是她要见的私商家的公子。他回答得也干脆,睨着她道:“今天我们去城外踏青。”
“……”她呆然后总算就明白了,他昨天约了她去踏青,她婉拒了。现在他要把面子找回来,“明州城是这样的规矩?打发个人来约一声,姑娘家就必须得去?”
“为什么不去?”他比她还理所当然,“你知道我是谁?”
“……”她简直气笑了起来,讥笑着,“我当然知道你是宰相的外孙,宠妃的弟弟,以前的侯爷世子。将来的驸马爷”
他面不改色,只当没听到她揭他的伤疤,盯着她缓缓道:
“我是明州市舶司的税房吏长。被官家踢到这时来做不入流的小吏。但凡是海商、私商都要和我打交道。他们每一条海船进港都由我定税额。绝不能得罪我。你要是不在乎你可以走。”
“……”她瞪了他半晌,终于屈服,“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引见。”
他看了她半晌,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识时务,满意点头。“……他们不在酒楼也要去踏青,要是遇上了,一起攒个春宴也不是不可能。”
言下之意是看她的表现。厢中沉默了一会儿,他以为她认清现实时,她突然又淡定开口赶人,“那你可以出去了。”
听到这一句他板着脸盯了她半晌,她诧异道:
“难道你要和我同车?你是我堂哥还是表弟还是通家之好?我记得我还没和你订亲更没有成亲吧?明州城还有这样的规矩?”他哑然后只能拍了拍车壁,车又停了下来,他重重一哼揭帘出了车,她连忙叫住了他,他意外回头看她,眼中带笑,她陪笑道:
“我想坐船。”
“……”
他用你胆子不小还敢和我讲条件是不是觉得吃定了我这类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甩帘子去骑马了。看着帘起帘落,感觉着车厢再次摇晃着前进,她半点也不愿意坐车,独自叹了口气,自语道:
“不用故意折磨我。我知道你想给赵慧儿出气。谁让我是郑锦文的妹妹?但其实现在我是帮你呢……”
郑家两个蠢兄弟,每次都拖她的后腿。她习惯了。同一时间,郑锦文从京城过来,坐船进了明州城的时候,收到了郑归音还没有发出城的信。他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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