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把门推开，服务员快速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继续擦桌子。
对方指定的是一间狭窄的茶餐厅，一共不到10张桌子，考虑到只有两个人，他找了一张双人桌坐下。
女服员叫凯蒂，她是一名金发蓝眼的前欧美人，大概30多岁，有可能不多，脸上有典型缺少保养出现的暗斑和痘痘，洛奇很早就认识她。
她身材还不错，欧美人的大骨架，前凸后翘，穿着校服短裙和截断T恤，洛奇知道，这是吸引客户的重要手段。
她扭着屁股从吧台走来，把水杯放在洛奇面前，露出她那标志性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好，Rocky，好久没见过你了。”
她没有给洛奇菜单。
“咖啡……”
“哈？”
洛奇才想起如今很多人不知道什么是咖啡。
“我是说，给我一杯伏特加吧。”
她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回到吧台。
跟所有男客户一样，他‘看’着她走回去。
对方为什么约他来这里？洛奇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明显不适合交易，更别说，商品是价值10万的基因解锁剂。
为打听这个价格，他走街窜巷几天，到处给人点烟，请人喝酒，为了不犯上次的错误，他还得和别人闲聊一整天。
他喜欢先抱怨一句，“那些基因同位素好卖吗？我想进点货。”通常他会在这里挨一点耻笑，然后直奔主题，“基因产品最值钱是基因解锁剂吧？我不是说我能搞到，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东西值多少钱？”
知道的人不多，如果对方扯到转基因食品，必须打断，拉回来，不然又是一整天无休止的高谈阔论其阴谋论。
最先联系他的是艾伦。
在唐人街，他是洛奇的竞争对手，倒不是他也开店，而是他大部分时间在做洛奇干的事——倒卖产品。
好几次洛奇把价格炒高，他毫不犹豫插进来，坐享其成，以低一点的价格赢取暴利，什么也不用做。
艾伦找到洛奇，直截了当地问：“你有基因解锁剂？”
洛奇一诧异，他立马就说：“别装了，你这套还是我发明的，你这几天跟只无头苍蝇似的，一定很想出手吧？我这里有一个交易对象，给我30%手续费，我把他介绍给你。”
洛奇立马回应：“不用了，我在唐人街找到买家了，可能跟你的是同一个。”
“怎么可能！”艾伦表情很激动，但却藏着一丝犹豫，被洛奇准确捕捉到。
艾伦咒骂洛奇说谎。
事实上，洛奇只想知道一个信息，这个客户到底是不是唐人街的，如果不是，艾伦会第一时间反驳，然而他没有。
“唐人街的人，你怕我找不到？”
这句话把艾伦唬住了，两人又一番争吵，终于把介绍费减到了10%。
女服务员递上那杯最廉价的伏特加，洛奇不打算喝，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他看了看服务员，对方如常工作，他拿起纸条，上面写着：上天台。
“装神弄鬼。”洛奇付了钱，沿着店里那条蜿蜒的窄梯徐徐向上。
上到天台，他果然见到了艾伦，他连衣着也有‘复制’洛奇的倾向，穿着皮衣和牛仔裤，除了他身材矮小点，远处望去，还以为是另外一个Rocky。
“客户呢？”洛奇看只有他一个人，感觉被骗，很生气。
“你把东西带来了对吧？”艾伦觑向他的口袋。
“废话。”
艾伦抬头看向天空，靠着扶手栏，他也一脸不自在。
“怎么了？”洛奇又问一句。
“他叫我们在这里等。”艾伦皱着眉头，让洛奇感觉到，他不像在说谎。
“你见过他吗？”
“没有，网上聊天认识的。”
“你妹啊！你会害我们两个都抓起来的！”洛奇大发脾气。“你不知道有钓鱼执法吗？”
艾伦也紧张，后退了小半步，说：“别唧唧喳喳了，等着吧。”
没一会一个小黑点出现在空中，两人眯眼，黑点越来越大，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台四爪无人机准确无误地降落在边栏上。
机器前端有一个红色指示灯，伴随着喇叭传出的女声，一闪一闪。
“你好，你是洛奇？”
洛奇和艾伦相视一眼，两人的表情均诧异极了。
“搞什么……你用机器人来交易？”洛奇望向艾伦，对方也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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