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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北气鼓鼓的带顺天回到下处,一路上少不了数落顺天多管闲事,惹出这么一场不痛快。

顺天紧张得一头汗,扫北说的话他都没听进去,他之前就打听过,绺子里若有人有伤病,都是“老杜头”给看的,这老杜头是绑来的秧子,原来就是个小有名气的大夫,顺天本姓并非是海,姓海名山只不过是编出来的,他本名是杜海山,他父亲就是一乡医,十有八九,这老杜头就是他父亲,一会见面,老爷子要是要是当着扫北的面和他父子相认,那不穿帮了吗,这可咋整?!

言语顶撞四当家的就要打20嘴巴,这混进绺子图谋救出秧子还不是死罪啊?!顺天入绺以来,一直想找机会见到父亲,这会子真是既想见又怕见,毕竟还年轻,一时竟然乱了方寸,头上汗出如浆,几乎要晕倒。

扫北看着他,不禁生气:“看你那一头的汗!是痛?还是怕了?怕就别惹事啊,你个没出息的!老杜头呢,快叫来!”

“来了!”一个老头应声进了屋,顺天一看,正是自己的老父亲,紧张得一颗心都快从噪子眼里跳出来了,想打眼色,可老头却根本不看自己,进门就给扫北跪下了,一边带着哭腔道:“五当家的好,求五当家的帮小老儿说个情儿。”

“啥情?哎,老杜头,你的眼睛怎么青了?”

“五当家的”老头儿哭道:“你知道的,林家那孩子自打来的那天,就是我带着,几回挪窝儿一天走几十里路啊,都是我用药蒌子背着走的,说实话儿,这背着背着就背出感情了,我当他是我亲孙子,没我,他早死了,可没他啊,我也活不到今天,早就不想撑也撑不住了,现在他家不赎他,可怜他一个孩子有什么错,求五当家的说说情,别杀他,放他一条生路!”

“老杜头!你说什么胡话呢!人人都不赎,那我们喝西北风去?!再说了,这是大当家发的话,谁说也没用,你趁早死了这心,不然有你受的,你这眼睛怎么青的?肯定是四哥打的吧?”

“是,刚才求四当家,四当家打的。”

“那不得了,吃打还不长记性。”扫北不耐烦的一挥手:“少废话,我这小弟兄挨了20嘴巴,你给他上点药,别叫伤口化脓了。”

“是。”

老头儿起身,走到海山跟前,道:“这位爷,我给你看看。张嘴我瞧瞧。”

海山看着老头儿,又干又瘦,身上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头发很久没理,又长又脏,粘在一起象一块烂毡子,左眼乌青,肿得就剩下一条缝,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却见老头儿眼中精光一闪,对他使了个眼色,那一刹那,老头眼里全是镇定和机智的光芒,顺天马上意识到,父亲根本已经认出了他,且知道他身份不可暴露,这份镇静,这演戏的功夫远出他的意料。

老头道:“哎呀呀,这一嘴的血污,这位爷,你跟我去井台,你得先漱干净我才能给你上药,且井水凉,止血!多漱漱。”

“唔”看着老头这么镇静,顺天也镇静下来,大着舌头装口齿不清吱唔着。

果然扫北一挥手:“快去吧。”

顺天打心里服了老爷子,姜还是老的辣,不仅戏好,镇静,这还这么自然的就创造了个两人独处的机会。井台在院里一角,这个时点正好没人。

井边上,两人蹲着,老头压低声音道:“你一边漱,一边听我说,你别说话!”

“我人老了,可耳朵好使着呢,你在外面说的话,我全听到了,可你一直在关内跟你师傅学武艺,咱爷俩也有2年多没见了,不敢肯定是你!直到你喝的那一句:“谁他妈的也不容易”,我听得真真的,肯定是你了。当时听得我眼泪哗哗的,说得好啊!有腔调!够爷们!不愧是咱老杜家的种!”老头子一脸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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