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侍从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脸颊,一手指着动手打人的元凶,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花溪草的目光落在萧钰轩身上片刻,似是审视,更多了几分打量,见他并无恼意,只出言道:“喜鸢,京都不比江陵,所有的事情不是单凭武力就可以解决,知道吗?”她刻意上扬的语调,听着像是再训诫侍女,可实则却是再打萧钰轩的脸。
还不待众人回神,那个挨了耳光的侍从就已经满地打滚起来,嘴巴里也只剩下呜呜的低呼声,看着甚是可怜。方才还只是一边肿着的脸颊此时也变得整个脑瓜都大的像个猪头一样。
“你用毒!”那侍卫面露惊色,双手捂着脑袋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反观喜鸢,倒是应得不缓不慢,只朝那人递去一道冷眼,凉声道:“一时没控制住力道罢了。”
花溪草余光扫了正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萧钰轩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喜鸢身上,平静说道:“莫让外人笑话药王谷出来的人不懂礼数。”
她倒不是有心给药王谷招惹是非,而是在这京都,药王谷的身份,远比她这个护国将军之女以及司天监掌史的身份更为好用。
毕竟药王谷乃九州大陆一药难求的医家圣地,历代谷主更是被各国皇室都尊为上宾。
就算以武力解决某些问题,也不会受到什么责难。反观她将军之女的身份,或是朝臣的身份,就都难免会处处受限,稍有不慎,就容易被人扣上个不知礼数,以下犯上的罪名。
萧钰轩听闻此言,有些迟疑,花溪草到底是什么时候与药王谷又扯上了关系的?
她的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听闻药王谷谷主慕渊膝下只有一子,名唤慕白,乃是个风流浪子,与护国将军顾氏十一子顾安然私交甚密,难道……
一想到花溪草与顾府的关系,再联想起之前京都传出的她与秦王萧忆安的流言蜚语,萧钰轩的面色登时暗了下来,目光中也充满了阴厉的怒意。
萧
钰轩看着她们主仆远去的背影,对身后侍卫吩咐道:“命人全天监视她们主仆的一举一动,查清那个侍女到底是何来历。”
与此同时的端王府中……
“郡主殿下,您从假山上跌落下来,受了内伤,太医说要休养些时日才能恢复。但您放心,绝对不会影响您参加寿诞的。”侍女先用帕子给萧思卿擦了擦脸,而后才给候在一旁的太医让了位置。
“郡主殿下,您头部可还觉得有何不适之处?”
“疼……”萧思卿还都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只是下意识的念着。脑海里充斥的全是自己受伤前的诡异情景。她明明一个人好好的站在庭楼上,却忽然被人用力推了下去,实在是奇怪的很。
太医替她把了脉,终是放心下来,连声应道:“郡主殿下应是高处坠落引发的后遗症,但并未伤及脑部,待微臣开上两幅调养的方子,便可医好。只是殿下这几日切不可下地走动,更不要劳伤了双手。”
虽然萧思卿此时满腹狐疑,但还是随机应变的应了一声:“嗯。”
待众人退散,萧思卿才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道:“我出事之后,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侍女看着萧思卿眉头紧锁的模样,不由心惊,小心翼翼的回道:“启禀郡主殿下,您受伤后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端王妃才一进门,就急色匆匆的朝躺在床上的萧思卿训道:“卿儿,以后断不能再这般胡闹,知不知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萧思卿见母妃过来,当即屏退众人,将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母妃,我怀疑……”
萧思卿的话还未说完,端王妃就打断道:“此事你父王与你兄长已经在查,用不上两日便会有眉目。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端王妃的话音刚落,就见萧钰轩面色青黑的走了进来。
“你不是去接待使臣?怎么此时回来了?”端王妃不问还好,一提到此事,萧钰轩就想起来那个该死的赫连城来。
说话的语调都不禁带了几分恶毒:“如若不是欺辱我这个端王世子空有一身架子,就凭他赫连城,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原来花溪草走后不久,大渝来使便至。此番前来参加周皇寿宴的,乃是大渝太子赫连城,见萧钰轩奉命接驾,狠狠甩了他一上午的黑脸,气得萧钰轩五脏都差点要移了位。
“轩儿,这话在府里说说也就算了。切不可在外人面前胡言!”端王妃眉目微扬,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萧思卿此时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只连声朝萧钰轩问道:“王兄,可有七皇子的消息了?”
萧钰轩此时满脑子都是今日在城门口发生的事,只要一想起来就气,猛灌了两口水,终是起身朝外走去,临行前不忘对萧思卿叮嘱道:“七皇子的事,还不用你来操心。形势尚未明朗之前,你就干脆抱恙在家养伤,哪里也不要去了!尤其是宫里!”
“母妃!”萧思卿委屈的唤了端王妃一声,却听端王妃也正色说道:“你王兄说的对,既然伤着了,就该好好养着,不要出去胡闹,给你父王和王兄惹是生非!”
萧思卿眼帘微垂,将眸底的阴郁之色深藏,勉强应了一声,但心底却是暗自腹诽:“待我做上大渝王妃之位,看你们还敢不敢这般轻贱与我?”
萧钰轩自小便是宁贵妃的掌心宝,更被众臣视为他日继承皇位的得力人选。在府里,萧思卿纵然骄横,却也不过是仗着郡主的身份而已,若说荣宠,自是不敌王兄萧钰轩之万一。
从小到大,除了在利用她日后联婚之事上,就没被人真正看重过!
思及至此,萧思卿的面上露出一抹不同以往的阴冷之色。
“王兄,但愿你还能继续风光的下去……”萧思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下不禁暗念,嘴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阴狠笑意。
与此同时的花府北厢内院,花溪瑶正把玩着早前花溪草送她的生肌玉露膏,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厉之色:“怜儿,去把这药膏送到端王府上,就说是给思卿郡主疗伤的。女儿家身娇体贵,落了疤总归是不好的。”
花溪瑶冷哼一声,一想到方才在街上见到萧钰轩看到花溪草的模样,就恨不能当即冲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要知道她为了萧钰轩付出了多少?等到能嫁给他的这一天做了多少努力?苦等了多少年?她绝不会允许有任何的拦路石出现!
花溪草,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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