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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徵本意叫玉枝将锦囊挂在赤蹄马的马鞍上,未料玉枝却把锦囊压在了马鞍之下,是故,萧赜直至回到太子府,也始终没有发现那只锦囊。

萧赜回府,跟随他多年的参军尹略即刻迎了过来,喜道“殿下回来了。”说着,就从他手中接过缰绳,替他牵着马进府。

“嗯,”萧赜应了一声,随后压低声来,道“适才去了趟石头山。”

“卑职知道,殿下是探望故人去了,”说话间,又嗅了嗅萧赜身上的味道,接着便笑了声,也压低了声音,说“是大司马最喜欢的江阳佳酿。”

萧赜笑了笑,未语,尹略忽又道“对了,那会儿豫章王来找过殿下,说要请殿下去孔家茶舍去吃茶,因殿下不在,他便先走了,说晚些时候再过来。”

“什么时候?”萧赜停住,他尚有些犯迷糊,想必是饮多了酒,这会儿还不够清醒,尹略回“就晌午那会儿啊,殿下前脚刚走,后脚,豫章王就来了。”

萧赜皱了皱眉,似有些担心,他不省心的叹了一声,说道“孤这个好弟弟,还真是叫人操心,身子虚,不在府上好生养着,还到处跑,有什么事打发下人过来递个话就是了,还亲自跑一趟。”

豫章王萧嶷,是萧道成次子,与萧赜乃是一母同胞,皆为先皇后刘智容嫡出,既然是亲弟弟,萧赜与他的感情,自是格外亲厚的,可他这个弟弟,却自小就体弱多病,多少次半个身子踏进鬼门关,命悬一线,可又似乎是命大,次次都给救回来了。

萧赜对这个亲弟弟,自来都是倍加宠爱,小的时候,不管萧嶷问他要什么,他眉头都不皱一下便给了,到如今,依然如故。

尹略说“许是太久没见殿下了,豫章王才亲自过来请,卑职今日看着,豫章王气色倒是不错的,平日多出门走动走动,也没什么大碍。”

“你随后差人去他府上知会一声,叫他别过来了,若是想吃茶,明日晌午,孤在孔家茶舍等他。”

“是,卑职先把赤蹄牵上马厩去,”尹略说完,就牵着马往马厩方向去,萧赜亦往后院去,长廊下又与裴惠昭碰了面,裴惠昭仍旧是那样一副清冷的模样,她问“殿下去祭拜阳侯了?”

“嗯,”萧赜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裴惠昭顿了顿,又道“殿下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妾已命人备好了热水,殿下去洗洗身子吧。”

萧赜起先并未接话,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知道了。”

他的妻子总是这样,不管他吩咐了还是没有吩咐,也不管他知会了还是没有知会,她总能知道他去了何处,做了什么,总是能提前准备好他想要的东西,安排好他想要做的事情。

萧赜从裴惠昭身边走过,忽的驻足,回首与她道“听谢氏祖坟的守墓人说,你曾给阳侯上过坟?”

裴惠昭并未转身与他相视,只是回了句“只是给姑姑上坟的时候,余了些纸钱,顺便给她烧了去。”

“你有心了,”萧赜多少也了解裴惠昭的,裴惠昭性子平静,素来外冷内热,她嘴上虽逞强如此说,心里头必然是有意前去祭拜谢昱的,何况她同谢昱,自小一同长大,相识相知十多年,早已情同姐妹了,即便她当初曾对谢昱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可这十多年的感情也断不会散。

萧赜冲裴惠昭笑了笑,方才离开,裴惠昭此时才转过身来,望着他走远,心里头却不知是喜还是悲……

那个人,是她裴惠昭的夫君,不是谢昱的,纵然他和故人感情深厚,可日后将陪他一起到老的是她裴惠昭啊!

她才是他过了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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