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乌兰在藏花阁不如林又香,但在醉月楼,上至老鸨狎司,下至娼妓小奴,没人敢给她眼色看。哪怕归去南方,乌兰在邹家下人中,那也是元老,她自有记忆起,就是主人的婢女了。
吴霁比她稍小些,她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以为这孩子同他一般无二,那些时日天真烂漫,吴霁待她如姊妹直至她当众吃了他的点心,被老管家打得死去活来,她才知道,他们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
吴霁的来历是个秘密,邹家上下自来心照不宣,开元二十二年夏天,苏州南郊走水,把邹家别院烧了个精光。邹缁素为救吴霁,上半身多处烧伤,乌兰知道吴霁的秘密,也是那时,只是后来,吴霁再未善待于她,他总恨不得乌兰死了,仿佛那场天杀的大火,她就是罪魁祸首。
“三娘,来的什么人,这么大的排场?活像个乡巴佬!”乌兰立地三楼,跟老鸨闲聊开,陈走的急,这样的夜晚,总归无聊。
“大刀门的少东家,一介武夫,逛个窑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三娘笑得嘲讽,她这个年纪的风尘女子,见多识广客卿好风雅,走路从不夹风带火,往往是些贩夫走卒,有了几个小钱,便声张起来。
“闻说大刀门近日祸乱缠身,他还有闲心到这里来?真是败家子!”乌兰嫌恶的撇了撇嘴,幼年即栖身豪门大户,乌兰也养出了一身“富贵病”,尽管她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婢女。
“娘子有所不知,今日辰时档口,人少东家抓了偷玉的贼,如今悬在大刀门门口,可威风了!”三娘调侃一笑,接着又八卦道,“娘子也曾见过那贼人,前些日子来咱醉月楼,娘子还夸他长的俊俏,活像画里走出来的!”
乌兰闻言一惊,恍如脚底踩空,跌下悬崖,差之毫厘就大喊出声。
陈的来去从不声张,她知道主人做事向来谨慎,她也明了遭逢今日一遭,主人万不会去搭救陈。乌兰思来想去,恨自己出身贫贱,竟是如此无能为力。
乌兰已听不见其他,她耳中嗡嗡作响,胸口发闷,疼的有些喘不过气。至于老鸨接着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了,然后她就一脚踏进了藏花阁的后院里。他是想去求零叶的,她想她或许去委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身下跪,去叩头恳请,好歹也能有丝希望。但是乌兰走到院里,她距着零叶数步之遥,她看林又香对零叶笑的甜腻,活像泡在了蜜里,她就把手心都抓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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