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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火本不是爱哭的人可自爱上邢唐,她变得比从前脆弱了很多眼泪也快泛滥成灾了。

面对这一跪,面对他发自肺腑的感恩宣言,她哽咽了:“邢唐,请你余生,尽量少让我哭哪怕是喜极而泣。”

可当邢唐尚不及为求婚成功高兴,准备再次把戒指为她戴上时又听她抱怨:“还想让你多求几回呢你却搬出我老爸,以救命之恩相挟。邢总能收着点你高人一筹的智商嘛,太聪明容易谢顶。”

眼中的湿意尚未压下去,又控制不住笑了。这回邢唐却没顺着她霸道把戒指戴到她手上,“那你以后又多了一项任务,有空的时候多研究一下看看如何帮我防脱发。否则等老了,只能和一个谢了顶的老邢散步了。”

这是什么画风啊好好的求个婚不行么浪漫的气氛请保持住啊!俞火也憋不住乐了“脱发不用怕俞大夫生发有妙招。”

邢唐抱紧她,以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俞火惦脚搂住他脖子,与他交颈相拥。

风雨过后,我爱的人,依然站在面前,除了拥抱,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欣喜与幸福。

次日,志愿队返程回市,托俞火的福,荆诚被升舱了。他坐在头等舱里,笑呵呵地对邢唐说:“有姐夫真好。”

俞火白他一眼,“没姐哪来的姐夫。”

邢唐抚她发顶一下:“头发长了不少。”适时换了个话题,免得他们师徒扛起来。

她闻言顿时皮起来:“待我长发及腰,大款娶我可好?”

邢唐看一眼她头发的长度,说:“等不了。”

俞火伸出胳膊抱住他劲瘦的腰,仰着小脸,望着他笑。

邢唐低头亲她眼睛。

头等舱果然不是好坐的,狗粮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饶是吃货荆诚,也被当场撑死。

飞机经停市,邢唐和俞火回了趟外婆家,顺便给唐开蒙解压。

给倪妩号过脉后,俞火恭喜大蒙舅舅:“等着吧,五个月后容升当爸。”末了又禁不住悄声说:“婴儿用品选男款哦。”

“是男孩儿?”邢唐震惊:“这都号出来了?”看向未婚妻的目光充满了崇拜。

“万一我砸了自己的招牌,”俞火绵软地说:“求替背锅。”

像是自己要当爹似的,邢唐兴奋地亲她一口,“这辈子只要有锅,都我背。”

俞火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晃,撒娇的小模样,又娇又俏。

唐开蒙抚摸着倪妩微微隆起的肚子,老泪纵横到说不出话。

外婆却责怪邢唐:“邢宝有了媳妇儿都不要外婆了,过年也不回来。”

俞火立即挺身而出替未婚夫说话:“是我想他了嘛,非闹他去看我的。外婆,你要怪怪我啊。”

外婆哪舍得怪,拉着俞火的手说:“都瘦了,怀孕要注意营养啊。”

俞火一脸黑线:“外婆,怀孕的是你儿媳妇儿。”她歪着小脑袋凑过来,“你看清楚,我是你的准孙媳妇儿啊。”

外婆很认真的盯着她和倪妩看了看,恍然大悟:“火火你和邢宝也要抓紧啊,再晚外婆怕是等不到喽。”

邢唐像对待孩子似地摸摸外婆全白的头发,看着俞火,笃定地说:“能等到。”

俞火垂眸,唇角微微上扬。

晚上的时候,邢唐刚洗完澡上床,俞火就扑过来撩他。

未婚妻如此热情,邢唐自然十分受用。但是,他笑问:“房子隔音不好,你不怕被外婆听见?”

俞火脱他睡衣,“……你不会轻点啊。”

“未婚妻这么热情似火,我怎么把持得住?只能辛苦火火……忍着点。”邢唐翻身压住她,把她送上浪尖那一刻,低头把她细碎的呻吟含进嘴里。

平静之后,俞火低喃着训他:“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想通的?又在怕我难过吗?那你安慰我就好了啊,就知道回避。”

邢唐一只胳膊被她枕着,另一只手在她胸前捏了下。

俞火弓着身子躲。

邢唐把脸埋在她发间,不愿再去回想那起车祸。

俞火却憋不住,她说:“我给你讲一个聊斋的故事。”

“什么?”邢唐的声音闷闷的。

等俞火把车祸发生瞬间,看到的那些画面和听见的话讲给他听,邢唐沉默了很久。他不确定当年的情形是不是那样。俞一归已不在,外婆也病了,唐开蒙和倪妩当晚又恰巧没在家,一切已无从求证。但邢唐愿意相信,确是如此。

原来,他们的缘分是从九年前起。如果俞一归没有发生那起意外,如果他痊愈后多过问一句大夫的情况,如果外婆没有病,如果他不是先认识了赫饶……可惜,一切的假设没有机会成立。

好在命运虽然残酷,却不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俞火用手指戳他胸口:“外婆眼光比你好。”

邢唐抓她的手,吻上她发顶,“难怪她总是能轻易记住你的名字。”或许潜意识里,她是记得俞一归的,更对他十五岁的女儿念念不忘。不然怎么解释,初次见面,她便把赫饶认成了俞火,而错认了那么多年后,邢唐只和她强调了一次,她再没认错过俞火,似乎瞬间掰过劲来,从此忘了赫饶是谁。

曾经,我只信事在人为。终于,我不再怀疑命中注定。邢唐抱她更紧。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扫墓。

到了俞一归墓前,邢唐半点含糊都没有,双膝跪地磕头,一谢俞大夫救命之恩,二诺守护其女余生,三愿与俞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有祁淑珍,邢唐也给老人家带了花和酒来。

俞火对两位至亲说:“这个人,你们都不陌生。以后,他会代替你们照顾我。要是他违背了誓言,中途变心转头照顾别人去了,你们就把他带走,我不会心疼的。”

邢唐握紧她的手:“我会疼爱火火,二老放心。”

之后邢唐又把俞火带到母亲面前:“这是我给你追来的儿媳妇儿。走了很多弯路,浪费了很多时间,险些把她弄丢了。”

俞火与他十指紧扣:“我方向感很强,丢不了的。”

众人得知俞火和邢唐和好如初,几乎都流下了老母亲般欣慰的泪水,颇有众望所归之感。只有楠楠,稍显失落地问赫饶:“我还是不能做干爹的女朋友是吗?”

当然,肖远山是把两人骂了的,警告他们:“再敢折腾,看我怎么打断你们的腿。”末了还抬手指邢唐:“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别没事就给我往回送,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我懒得给你们断官司。”

邢唐知错不敢反驳,俞火却小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让孙女嫁了养她一辈子。”

肖远山作势拍她:“你还犟嘴!”

俞火活蹦乱跳地躲到邢唐身后:“我说实话嘛。”

邢唐伸手护住她,对肖远山承诺:“没有第二次。”

肖远山哼一声,撂狠话:“再敢有,阿砺拆的就不是椅子,而是你那一身骨头。”

爷爷和舅哥都是专业打人一辈子,邢唐不敢造次。俞火则小声说:“他敢!”

本以为所有的风波就此过去。毕竟,肖远山已经发话说:“那就抓紧时间把事办了,我等着抱曾孙,孩子的名字我来取。”

婚还没结,孩子更是没影,却连取名这种事都预定了?俞火无语:“爷爷,你步伐也太快了。”

邢唐倒觉得确实该快马加鞭,他立刻动起来,翻黄历择吉日,约时间拍婚纱照,给俞火定制中式礼服,准备迎娶未婚妻,以求尽快立住俞大夫家属的人设。

一场威胁到全球健康的传染性疾病悄然而来。

俞火重回治未病中心上班后,院里颇有些风声鹤唳,听小喇叭谷雨说,西医那边近期内发烧,上呼吸道感染的患者持续增多。经左欲非证实,这些患者都先后出现高烧不退,干咳、呼吸急促、气短、胸痛等症状。院方采取一系列治疗手段,收效甚微,已经有人因该病死亡。目前,抗生素都要供应不上了。

俞火把左欲非提及的症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即把小农村那个男孩的情况向华主任做了详细的汇报,建议院方把现有的患者进行隔离治疗,并向市医大一院调取该病例参考。而在此之前,院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上报了疾病控制中心,并逐级报到省里。

与此同时,邢唐得知,向阳药业生产的板蓝根颗粒,板蓝根含片,所有含板蓝根成分的中成药全部脱销。经向阳的销售人员反应,坊间都在传,板蓝根能治一种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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