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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回忆这东西得看人,不值得去回忆的人,没必要回忆。”慕非欢眸色淡淡,有时她常常回想,如果徐叔叔还在,徐姿由他教养会不会跟现在不一样?应该会不一样吧,徐牧在她的记忆中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奈何好人不长命。她不禁笑笑,一个唯物主义者,也开始伤春悲秋起来了。大概是心境不同了,现在见到林瑛母女,她也没有从前那般仇恨。或许,是因为某个人,改变了她。

她忽然觉得徐姿很可怜,林瑛身为她的母亲,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事业上,给予女儿的关心少之又少,徐姿的性子如此偏激,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在她的记忆中,徐姿才到慕家的时候,胆子很总是躲在林瑛的身后,不敢和旁人说话,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明珠集团正处于上升的时期,慕东熠和徐牧忙得每天几乎不着家,云锦绣见林瑛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是辛苦,就提议把她们接到慕家。慕老爷子起初是不同意的,可是云锦绣坚持。

林瑛母女被接过来以后,云锦绣就时常提醒她,徐姿和徐媛到才到慕家,她是慕家的小主人,要照顾好她们。

慕非欢小时候性子野,整天和大院里的男孩混在一起,身上也有有些男子气,对于母亲的要求,她都会听。所以,她只要是出去玩,都会拉上她们两姐妹。

林瑛出身不光彩,盯着个一个私生女的名声,连带着徐姿和徐媛也遭受到了院里孩子们的歧视。

徐姿胆子徐媛虽然性格腼腆,但是和慕非欢却相当投机。跟着慕非欢混久了,也变得渐渐开朗起来,跟慕非欢的感情,比跟自己的姐姐还亲。

后来的种种,终是无法再让她们毫无芥蒂地相处。

她们都不再年少,有些事情,记不记得,在她看来已经不重要了。她也没想过让徐姿知恩图报,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徐姿看着慕非欢,脸上的神情很冷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你无非是比我幸运,生在了慕家,我输在了运,而你不见得会一直有这么好的命。”

慕非欢觉得徐姿已经魔怔了,她此时此刻仿佛走进一个死胡同,却固执地不肯回头,“我不信命,只信人定胜天。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执迷不悟,去奢求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还是要学会知足。”

贪恋的欲念,让人想要得到更多,得到的多了,就还想要的再多一点,永远也无法满足。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

慕非欢轻挪脚步,欲离开。

徐姿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转过身,冲着慕非欢的背影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他很多很多年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你为什么要和我抢!”

她口中的那人,就是江少深。

慕非欢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本来就不是你的,没有什么抢不抢的。如果你要是觉得心有不甘,他很快就到了,你可以向他说清楚,我绝不阻拦。”

她知道徐姿对江少深的心思,她相信江少深,所以无惧徐姿的挑衅。

江少深若是有心,也不会等到今日。

还是那句话,情之一字太伤人。

慕非欢顺着回廊走,在尽头的拐角处,碰到了一个人。

江少深斜倚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截燃了一大半的香烟。见到她,将手中的烟头掐灭,朝着她走了过来。

慕非欢神色难掩的高兴,几乎是扑到了他的怀里,“你来啦。”

江少深稳稳地接住她,“你小心点,说了多少次了。”

嘴上是这样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慕非欢伸手环住男人精壮的腰,不得不说江先生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典型的衣架子,单单是一个背影就足以威慑众人。

“你迟到了。”

她的声音有些闷,情绪不高的样子。

“srry。”江少深轻轻地拂了拂她的发顶,似是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垂下眸子,,只看到女孩低掩的眼睫,“怎么了,谁惹你了?”

“没有谁惹我,只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影响我心情。”慕非欢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说话时,从胸腔发出来的声音,“你说为什么有的人总是喜欢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可能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去索取。”江少深的嗓音低沉,宛若一个解惑的师者。

慕非欢认为很有道理,人不都是这样么,总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就好比林瑛,机关算尽又如何,还是得不到慕东熠另眼相待。她再虚荣世故,却不懂适可而止的道理。越是强求,越是让人厌恶。

“刚才我和徐姿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慕非欢问道,瞧他燃了一大截的香烟,想来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多。”江少深说道。

慕非欢从他怀里抬头,望着男人,眼神里带着几分小警告。

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肯罢休的架势。

江少深把她拥在怀里,稍稍加重搁在她腰肢上手的力道,“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那我的话你也全部听到了?”

江少深不答,答案却显而易见。

“都是你惹得!”慕非欢小恼,虽说这件事是徐姿一厢情愿,但是江先生真的很能招蜂引蝶。

江少深深觉无辜,却没有为自己辩解,看着她吃味的娇滴滴样,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惯会颠倒黑白。”

慕非欢:“”

他是在说她蛮不讲理。

慕非欢没搭话。

江少深又说,“旁人怎么想怎么做,与我无关。一个你,已经让我很头大了,我可没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慕非欢再次:“”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她很难搞咯。

“我很能作人是吗?”

慕非欢不依不饶,打算把男人说的话坐实。

然后听到江少深低低的磁性嗓音,带着些揶揄的味道:“故人言,唯女子与小儿难养也,诚不欺我。”

“我是女子,肚子里的事小人,你要是不想养,可没有人逼你。”慕非欢佯装板着一张小脸。

江少深瞧她的样子,搁在她腰窝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细腰,动作温柔,“我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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