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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赚钱?”这个已经隐隐约约的要加入三大哲学问题中“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成为第四大人生终极问题。

去问村里面的王阿姨,她会说:“种田啊,种菜啊。”去问镇上的杂货店老板,他会说:“做生意啊,这个来钱才快。”候老六的话,肯定会说:“墓里面的古董可都是宝贝啊,放在地下可惜了。取出来就能换大钱,一本万利啊。”

每个人都可以给出答案,但是这份答案是否真的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需要打个问号。不过现实从不在乎人们的想法,每个人给出的答案,必定是当下最适合自己的。

张一凡也在思考最适合自己的赚钱之路。“听说到公司上班做白领工资挺高的啊,但是据说要各种上岗资格证,我又没有什么证书,身份证都是陈伯伯帮忙办的假证件。现在去种田也来不及了啊,要好几月庄稼才能长出来啊,而且我也没有田地。”

张一凡一边端着个瓷碗喝白开水,一边在苦苦思索,“下午去镇上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太阳已然升到了半空,火辣辣的阳光晒在乡间的小路上。张一凡依旧是带着阿甲搭村里面老伯的拖拉机前往镇上。

阿甲戴着黑色口罩打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和张一凡一起坐在拖拉机的拖斗上面。虽然阿甲与普通的行尸不同,可以在白天正常活动,但是仍然不能直面正午最强烈的太阳光。

许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年幼的张一凡下河去摸鱼,阿甲站在岸上候着。张一凡当时也就十一二岁,童心未泯。还没有摸到几条鱼,便开始游泳玩了起来,一下子忘了时间。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一点左右,正是阳光最毒的时候。

阿甲裸露在口罩和衣服外的皮肤开始在强烈的光照之下折射出光线,并且还会散发出浓烟,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则不得而知。因为当时张一凡见势不妙,便迅速奔到岸上用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阿甲,隔绝了光线。不过也可以推测出如果继续照射下去肯定不是什么好结果罢了。

从此张一凡就特别注意阿甲的防晒工作。周围的人倒也没有过多惊讶,不能见风的女娃子见不得阳光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张一凡因为长年操练佛家阳刚无比的大慈大悲掌,和候老六那长期和阴晦鬼物打交道,自身也有点鬼气森森的赶尸人老兄弟不同,他觉得太阳光十分舒适。在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之下还有了一丝睡意。靠着阿甲的肩膀,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阿甲也配合的调整了一下身体,在拖拉机的发动机的轰鸣之中打起了盹。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姐弟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画面十分的温馨。

从逃难的日子开始,张一凡便很少能在床上睡个安稳觉,经常是刚刚躺下,便有杀手、刺客从门口、窗户扑了进来,展开了一番刀刀见血的生死搏杀,侥幸活下来后,还要马不停蹄的前往陈伯伯安排的下一个落脚点。所以张一凡只有在颠簸的汽车或者火车上,靠着阿甲冰冷的身躯小眯一会儿,来获得片刻的喘息。

对于张一凡来说,依偎着阿甲的身体比那晒足了阳光的棉被还要来得舒适安心。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伢子儿,到镇上了。”只觉得才刚刚睡着的张一凡被老伯粗狂的嗓音叫醒了。伸了个懒腰,道了声谢,张一凡带着阿甲跳下了拖斗,向镇中心走去。

在镇上转了一圈,各行各业都打听了一下。张一凡又带着阿甲回到镇口,准备搭便车回村。

张一凡从路边拽了一根有着丝丝甜味的野草,剥去外皮,叼在嘴上,双手抱在脑后,百无聊赖的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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