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章开篇第一句又说道:“我主要想让人们理解梦是可以解释的”,“在梦是可以解释的这前提之下,我立即发现我完全不同于时下一般对梦的看法,因为要解释梦即是要给予梦有个意义,用某些具有确实性的,有价值的内容来作梦的解释。”
我们能够得到结论,弗洛伊德本身认为梦是可以解释,由这个观点出发才开始建立梦的理论,他同样在第二章开篇谈到,“而已经讨论过的那些对梦的解释所作的贡献,其实不过是我这份工作的附加物”。在这里,我想说明,弗洛伊德可能带有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梦是可以解释的这个观念,才进行的研究。
而且我们能够从他的这本作品中看到,在当时的学界主流观点中,梦是一种“肉体的运作”,而弗洛伊德是逆主流而上来解读梦的含义的。这一点,我们能够从当时科学的环境中看出来,1900时期,冯特已经建立了第一座心理实验室,同时当时都在流行一种对知觉进行研究的“新心理学”的概念,心理学一派欣欣向荣的光景。
但在这样氛围的背后,却是人们对于赫姆霍兹、冯特极其信徒采用的简陋研究手段和简单刺激反应的心理观念能否解释人类心理的担忧。而在这种担忧中,孕养了两位伟大的人物,一位是美国心理学之父威廉詹姆斯,他那句著名的牢骚“这还不是科学,而一门科学的希望”可谓见解非凡,前瞻性十足。而另一位,就是有“心理深处的探索者”之称,精神分析派的领袖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的观点在本书中得到初步的体现,他认为心灵可以分为三个部分,潜意识、前意识和意识。而梦的实质就是潜意识的欲望渴望表达,而遭到前意识中的审核制度的阻拦,只能以变幻形状、扭曲认识的方式进入意识。他把前意识称为“筛子”,拦住企图进入意识的前意识欲望。
不得不说,弗洛伊德这一时期的心灵地图观念与我们所熟知他的“超我”、“自我”、“本我”心灵层次观念存在差异,这是他思想的早期,仍未提出“超我”的观念,但行欲为核心的理论已经建构起来。
无疑的,与弗洛伊德所阐述的光怪陆离、潜意识与审核制度的博弈,压抑与欲望表达相比起来,霍布森和麦卡利的理论显得冷冰冰的,没什么生气。但却很好的解释了让我们疑惑不解的问题,比如,为什么人们记不起梦中的场景?
弗洛伊德认为,人们对于梦的遗忘是压抑,因为梦中的场景是对人思想的冲击,是潜意识不受欢迎的冲动的表达,这会让意识感觉不舒服,于是压抑它。但霍布斯和麦克利通过研究,认为这不过是在睡眠阶段,大脑中某种将短时记忆转变为长时记忆所必需的化学物质受到了抑制。
并且弗洛伊德认为,只有在要醒时审核制度的作用最弱,产生梦境的力量最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感觉到自己做梦都是要醒时的原因,一个夜晚也许会做几个梦,但那需要几次清醒为前提。但我们经过对睡眠的研究发现,只要在睡眠阶段,人无疑就会做梦,而人每天要经历36个阶段,那么就至少存在3个梦,即便是不清醒,也在阶段做着梦。
而弗洛伊德认为的人只有在清醒时才会做梦,不过是我们经历了几个睡眠周期后在要清醒时,睡眠阶段延长,脑干放电时间加长的缘故。
另一方面,做梦为什么呈现这种非常稳固的周期性?倘若如同弗洛伊德所说,潜意识的欲望无时无刻不想法设法的进入意识的,怎么会呈现如此规律的状况?这么规律简直是生物上的设计。而通过对动物的研究,我们也的确发现在拥有脑干这一古老脑结构的动物,如老鼠、大象等等身上存在与睡眠阶段。
另一个值得我们注意的现象是,我们在做梦时,往往感觉身体禁锢着不能动弹,只有猛然醒来时才能感觉冲破了“阻碍”。这可能拥有着严格的生存意义,因为在睡眠做梦时,为了避免被脑干的放电带来的虚拟图景变化所干扰,产生危险,所以通过禁锢来使得人们得以避开危险。
而通过对动物的研究发现,越是体型小的动物,如老鼠,其进行一次睡眠周期的时间越短,体型越大,如大象,睡眠周期时间越长,这可能就是生物适应环境的证据。
另外,通过对禁锢人们行动的部位的研究,霍布森和麦卡利报告说,这种麻痹状态出现在脊髓,而不是大脑中。这也解释了为何会出现快速眼动,也可以解释做梦时出现的视觉映像的原因。
而关于梦本身,我还要说的,现在对于梦的研究发现,不同年龄间的梦存在不同的差异,小孩子更长梦到巨大、危险和狂野的动物,大学生则更多梦见小动物,宠物。
这说明经验的确改变了我们的梦境。事实上男女差异在也体现在梦上,男性更多梦到攻击行为、武器和工具,而女性更容易梦到孩子。
跨文化研究上,梦境也显然受到文化不同的影响,西非的加纳人梦到牛的攻击美国人梦到没有衣服在公众面前的尴尬,但不穿衣服的的文化中,却没有这种梦。
另外梦是否真的存在意义呢?
“整合激活”假说的提出者霍布斯的话也许值得我们思考:也许对于梦的场景是随机刺激的结果,但是它可能具有一些心理上的含义,因为他往往具有一些心理上的含义,因为梦中的场景和故事往往受到个人文化、性别、人格因素和近期经历的影响。
而弗洛伊德先生,也许是一位略带悲剧色彩的人物,在他那个时代,他企图凭空创造一套区别于当时简陋的生理和科学理论的方法来,动机也许是为了他在本书中所自述的“狂野的成就一番事业的欲望”,也许是面对当时医疗手段对神经症治疗束手无策的愤怒,他可能是圣人,也可能是欺世盗名之徒,或者两者都是。
有时候我们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这样一个人写了这样一本书,研究梦境只研究西方是不科学不全面的,东方的中国的周公解梦更加重要。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