玮玮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许镜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股子崇拜,李沉舟很是识趣地坐到了舟尾,望着被这小舟劈开的横江。
“许道长,你是在葫芦山学的法术吗?”玮玮问道。
许镜清撇头一笑道:“只是一些浅末的道行,刚才还在你们面前现了丑。”
玮玮指了指舟尾的李沉舟,继续说道:“你可否教一教沉舟哥哥,他可聪明了。”
李沉舟听到这里一愣,但也没回过头来,也许三年前初见别辞施展剑芒的时候,他有些许向往,但那一切在寒山寺的噩耗传来之际,也就终焉了,很多事情对他来说都没有了意义,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剃头周打断了那二人的对话,他说道:“李沉舟那小子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学剃头吧,这道法太高深了,不适合那傻小子。”
许镜清苦笑一番,没再说话,只是加足手中劲道,催促着小舟向前行去。
江岸逐渐靠拢,河岸变窄,江水也是越发得湍急,两岸山势渐渐隐没,小舟稍有不稳,就能看见许镜清额间滴下的汗水,这一路真是辛苦他了。
剃头周张望着前方,只见不远处水流被截断,原来是一断崖瀑布。
此时舟速极快,下一刻就要冲出瀑布,许镜清眉头紧锁,显然孤木难支。就在那小舟冲出河面的瞬间,一阵剧烈的抖动,大有散架侧翻之势,但转眼却如同羽毛一般稳定了下来,向前方飘去,直至落入瀑布下层的水面。
“这定是师父他老人家博大精深的道法助了我们一臂之力。”许镜清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说道。
剃头周撇了撇嘴,走到舟尾,找李沉舟要了两个烧麦填填肚子。
“这谢师傅的手艺真不错啊,让臭小子背着肯定没少偷吃。”剃头周笑道。
李沉舟一脸不屑,反驳道:“若是给你这个臭老头子背,那岂不是大家现在就没的吃了?”
这二人不禁又开始斗嘴了。
瀑布之下的河床很是宽广,水流也不甚起初那般急促,此刻小舟甚是平稳,许镜清方才松了口气。
许镜清指着前方云雾里的一座山峰,说道:“那便是葫芦山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等你们许久了。”
李沉舟心中起疑,问道:“你师父怎得知道我们会来送信?”
那道人一笑,道:“师父一月前就嘱咐了我,在沧澜河畔等候一位少年,我便在此侯了你们整整一月,终是完成了使命,只是没想到会是三个人。”
李沉舟大惊却未失色,他仍是面无表情,葫芦山上的人早就知晓有人要来送一封信,甚至明确知道是一少年来送信,反观屈宅上上下下,都是些女眷女仆,少年人除了那屈家少爷也就他李沉舟一人,看来自己这一遭竟是被算计了,可那吕氏与自己一句话都没有交谈,况且自己如今改头换面,早已不是三年前那般模样。
李沉舟望着静静的河面,望着自己的倒影出了神。
剃头周拍了拍李沉舟的肩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语:“你不知道你,所以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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