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人围了过来,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是他们今天的开胃菜、乐子。
“小子,你想怎么死?”
后面黑压压的劳工只是呆呆地望向这边,他们没有怜悯这个比他们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如同看戏,冷漠无情在此刻得到了最好阐释。
李沉舟心中的世界并非如此,他仿佛听到一丝谄笑,发自他心底的笑,笑他,也是笑身边的人。
正在他们剑拔弩张之时,一声尖锐的传令:“左丞相到……”
这一声令下,那几个监工包括官兵无不是面色铁青,此番场面被那位大人知道,他们全都得提头来见。
“快拖走。”说罢就朝着李沉舟面门上来了一拳,将他拖至一堆石料后头,然后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迎了上去。
“大人,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小的们没有准备。”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监工头头,转眼变了一番嘴脸。
只见那位大人四十出头,束高冠,穿一身青天白鹤袍,身跨棕白高马八面威风。一军官给躬身马下,一双青龙腾云靴轻踩其背,左丞相便才落了地。
他笑着扶起那位供他垫脚的军官,点头示意。随后他一伸手,跪拜在他面前的监工便献上一副长卷,卷中所描绘的便是临天台。
“甚好甚好。”显然他很满意,频频点头,但有一刹那他的眼神停在了那堆石料上,没有人察觉到他嘴角的微扬。
李沉舟趁着那些监工不察,偷摸到了临近的屋内,他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寻得了劳工名册,上面一笔笔记载着劳动者每日领取的工钱,他将为数不多的金姓男女名字记了下来,这才溜了去。
回去时恰是正午,甄圆正领着满满在街上闲逛,小姑娘一见到李沉舟便飞奔了上来,一把搂住,甄圆看在眼里酸在心上。
他们二人含糊地交流所见所闻,发现那名册上并未出现满满父母的名字,难道是他们弄错了?
甄圆却没有很是苦恼,他说道:“弄错了也罢,没在那里最好,兴许真是出去赚大钱了,赚的盆满钵满金满满了再回来接你呢。”说着摸摸满满的脑袋。
李沉舟偏头望向城北,他虽身处浮华之地,但心却系在了那头。
甄圆抿了口酒,淡淡道:“你还想怎么样?把这朝野也给掀翻了?”
李沉舟沉思许久,没有答复甄圆,但是甄圆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他并不觉得眼前这少年可笑,倒有几分可敬。
李沉舟走的路越远便看见了越多的苦痛,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关乎天下运势的秘密,也许那秘密的能解释这一切的缘由。
但是他不敢说,似乎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会被他们盯上,会一个一个消失,包括他自己也是如此,这一路的坎坷多少有这个秘密有关,他都知道。
剃头周曾经跟他说过,布局天下棋局的人就是他们,李沉舟不止一次的想过,剃头周离开他们的原因,是否有一些更深层次的矛盾,是剃头周和他们无法统一的、无法达成共识的,李沉舟只想当面跟剃头周问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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