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不明白他这个外甥脑子里在想写什么,明明有那么个花心的老子,他半分没有遗传到,偏偏要做个从一而终的痴情种?
搞不懂。
祁昶从镇国公口中得知昨日他与苏霓锦说的话之后,心里就没上没下的。
今天早上出门的早,寿宴开始之前要封赏,直到现在也没见着小狐狸,祁昶来到宴会殿中,殿中已然准备妥当,宫人们有条不紊的引前来参宴的群臣入席,大臣们的家眷早就在殿中等候,只待上朝结束后,与自家大人们一同入席。
祁昶在殿中扫了一圈,看见小狐狸与后宫的几位娘娘在一起说话,正好转头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苏霓锦立刻甜甜一笑,然后转头与一旁的敬王妃说了句话,便往他们的席位上去。
看样子,好像真的没有生气啊。
祁昶心中纳闷,正往她那边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还未回身,肩膀便被人重重拍了下。
“嘿,之前你答应老高他们回京请喝酒的,今儿他们都来了,走。”
岳澜依拉着祁昶就往旁边去,祁昶给她拉着脱不了身,只得遥看了一眼苏霓锦,只见苏霓锦笑着对他挥挥手,让他有事就赶紧过去。
祁昶给岳澜依拉到了漠北将领那儿,刚到就给围上了。
苏霓锦站着看了一会儿被人围住劝酒的样子,不由得遗憾自己没能参与祁昶最开心的那段回忆。
祁昶给岳澜依叫走之后,整场宴会都没能回来,苏霓锦便与敬王妃她们坐在一处。
宴席散去之后,祁昶派人来跟苏霓锦说,漠北的那些将领们没有喝尽兴,再相约出宫去继续喝,他暂时还没法脱身。
祁昶不在,苏霓锦便宁贵妃等一同招呼群臣女眷,茶话会中又听了不少让苏霓锦劝太子殿下纳侧妃,纳妾的建议,这些命妇们也不知是商量好了,还是觉得苏霓锦这个太子妃年轻不经事儿,反正她们是一个说完下个接着上,苏霓锦觉得短短两个时辰,自己耳朵都要长老茧了。
幸好只有陛下生辰之日,这些官眷才得以进宫,这要是天天都来这么一出,苏霓锦简直要没法活了。
祁昶一直到深夜才回来,苏霓锦撑着脑袋,半靠半坐在软榻上等他,没听见什么动静,倒是感觉身子突然浮了起来才有所察觉,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了句:
“回来啦。”
祁昶将苏霓锦抱去了内殿,安放在床铺上,说道:“嗯。把你吵醒了。”
苏霓锦揉着眼睛从床铺上半坐起来,凑近祁昶身上小狗似的闻了闻,把祁昶逗笑了,捧着她脸在她粉嘟嘟的唇上亲了一口:“闻什么呢?”
“酒味儿。”苏霓锦说。
祁昶失笑:“你这哪闻得见?要这样才行……”
紧接着便是一个深吻,吻的苏霓锦七荤八素,直接把困意给全然吻掉了,好不容易才等到祁昶亲过瘾了将她放开,淡淡的酒气在两人的呼吸间弥散开来。
“闻见了吗?”
苏霓锦:……
两人闹了一会儿,苏霓锦枕在祁昶肩膀上累的四肢发软,祁昶将她拥在怀中,餍足的盯着承尘,苏霓锦问:
“后来你和他们喝尽兴了吗?”
祁昶点了点头:“还行。表姐她酒量好,没几个人能喝的过她。”
苏霓锦听见祁昶提起表姐,原本眯着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也不知是深夜情绪敏感还是怎么的,明明白天她亲眼看见岳澜依拉走祁昶的时候,还感觉没什么,现在听祁昶提起,心里却有点发堵。
“除了老高,老高是千杯不醉,喝酒这方面,表姐就服他。”祁昶继续说道。
苏霓锦一边听着祁昶稳健的心跳,一边听他说的话,她没有参与过那些美好回忆,自然也没有办法跟祁昶对话,只能安静的听他诉说。
祁昶低头看了一眼静默不语的苏霓锦,问道:“你有没有话想问我?”
苏霓锦抬头,两人对视,苏霓锦道:“什么话?关于表姐的吗?”
“……嗯。”
苏霓锦想了想:“我从前又不认识表姐,也不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能怎么问呢?”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关于她的其他事儿。”祁昶提示。
“……”苏霓锦静默看他,半晌不语,最终居然是祁昶忍不下去了,直言问:“你看见我与表姐亲近,是什么感觉?吃醋吗?”
苏霓锦突然鼻子一阵发酸,她自己悄悄的坚强也就算了,却经不得别人当面问,尤其问的人还是祁昶。
“吃什么醋?你与表姐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若我连这醋都吃,那今后还不得成天泡在醋缸里啊?”苏霓锦说。
祁昶伸手在苏霓锦的腰上重重掐了一下,苏霓锦叫了一声,便从他怀抱中脱离出来,目光幽怨怨的盯着祁昶,祁昶就那么躺着,任凭她看。
“你说的也没错,表姐的醋确实没什么好吃的。她跟谁都那样,不单单对我。”祁昶说。
苏霓锦听了这话,今晚第一次白了祁昶大大的一眼:“切。”
“嗯?”祁昶没想到她是这表情,不禁问道:“你这什么意思?白我做什么,我又没瞎说。”
苏霓锦犹豫片刻,突然伸腿把祁昶往里床踢去,祁昶被她赶去了里床,苏霓锦在外床枕头下掏了老半天,终于掏出了一样东西,不等祁昶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她扔到了祁昶身上。
“你若当着我的面承认你喜欢过表姐,我还敬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这满口胡言的本事还挺厉害。”
苏霓锦不是个能藏得住事儿的,直到刚才她还强忍着不把这事儿捅破,就当表姐是祁昶年少时期的初恋,哪个男人心里没藏个初恋,这也没什么,可她偏偏听不得祁昶骗人。
嘴上说着跟表姐没什么关系,实际上是在恶意隐瞒他们的过往,这个行为比当面承认还要恶劣,苏霓锦岂能不怒?
祁昶拿到了那块玉佩,面上表情并不惊慌,非但不惊慌,还一副宝贝失而复得的样子。
“真在你这儿啊。”祁昶笑嘻嘻的将玉佩反复拿在手里翻看。
苏霓锦见他这不端正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只脚就往他踹过去,谁料没踹到人,反被人扣住了脚踝,直接把她有些冰凉的脚揣进他温暖的怀里抱着了,苏霓锦挣扎了两次都没能把脚从他怀里抽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昶面上露出调皮的神情。
呵呵,这人大概还不知道,她的火已经快憋到喉咙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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