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闷得慌,偶得一根龙游梅的花枝,纤细修长,我觉得像你,就把枝干取来刻了木簪。”君墨尧说道,轻轻地拨弄一缕发,放在掌心,冰凉滑腻,带着细微的痒。
顾绝兮往前倾了一下,让发尾滑出君墨尧手中,她对着临水照面,那簪子做工细致,木色,却有几分清雅。
“许久不见,连给女子梳头都会了。”她沉下脸来,眉眼低垂,一切都说不清,理不顺。
许是……在柳辞那儿学会的呢?
顾绝兮伸手抠着木阑,还是忍下了不必无端气愤。
“我先前拎了个属下,用他的头发练了好久的,怎么样?不错吧?”君墨尧说道,又看着姑娘半露的锁骨,忍不住伸手将她的衣领往上提了提。
“做什么?”
顾绝兮按住衣领,偏头瞪了一眼。
给点儿阳光就上天,这人好不识相!
“绝兮先前都穿着宽大的衣袍,从头到脚,只露一双眼的,如今都这般暴露了……姑娘家,是不可如此的,容易招人惦记。”
君墨尧“苦口婆心”道,他先前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说出这些话来。
“因为热。”
顾绝兮止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堕马髻,额前又垂落些许碎发,薄唇一点樱桃色。
这副模样,似乎她上古时就见过了,那是前任圣主常有的打扮。怎地,君墨尧也将过去和现今的记忆混在一起了么?
当真是走不出了。
“热也不能如此,都说入乡随俗,你瞧瞧这莺泉谷周围,人人都纱巾盖过面,衣领接颔的。”君墨尧说道,笃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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