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说这话的时候内心也是一万个愁。
古武武式里,拳法和剑法走不同内功心法。
拳法讲端稳藏拙,剑法讲究灵动飘逸。
拳法多发劲于躯干,剑法走手腕。
让她一个打咏春的玩舞剑,就好像让学计算机的去修电脑一样。
听上去沾边,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即使她真会舞剑,有功夫底子出来的剑法和空子模仿剑形没有剑神出来的剑法,看手腕肩膀的发力就能看出是不是江湖中人。
她家简三哥,给她找麻烦不说,卖她卖得也是丝毫不讲究。
她原本是这样想的,直到看到翁司长给她传来的舞剑视频。
视频里的女生,娇滴滴地拿着剑,如水蛇般扭着腰,摇曳生姿。
那模样别说舞剑,连只苍蝇都戳不死。
丁艾看得天雷滚滚,三观颠覆。
这么羞耻的舞剑,她果然还是见的世面太少。
看出了眼前人的心不在焉,吴羽芃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拔高了一个调子:“你究竟用什么手段拿到的演出资格!难怪这个时候复学,我看你长得就像个狐狸精!还穿那么短的裙子,不要脸。”
丁艾好笑:“行行好,没啥事儿我还要忙。你请便。”
这都什么事儿啊
说罢她已经转过身去摸耳机,准备接着看视频。
吴羽芃从没被人这样无视过,气得直抖。
她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撕烂眼前人的脸。
看着丁艾的后脑勺,她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恶毒,随手抓过身后李朵刚接的盛满开水的水杯,哗地就往丁艾身上泼去。
她咬牙切齿:“我让你嚣张。”
只是话音未落地,只见原本还坐在座位上背对着她的丁艾突然起身,脚后跟一转
电光石火间,已经远离了自己座位半米远。
那杯水猛地泼下却落了个空,砸在宿舍的水泥地上,溅起的水花零星飞溅到吴羽芃露在外面的小腿和脚背上,她疼得“啊!”地一声,猛地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腿。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丁艾,在吴羽芃身后目睹了一切的李一一更是目瞪口呆地看向抱着电脑仿佛后脑勺长眼睛般闪到一旁的丁艾。
后者挠了挠头,脸上笑意不减分毫,眉眼弯弯,却看得二女背后隐约只觉得一阵莫名寒意。
“寝室里确实干燥了些。洒点水也好,幸好我桌上没什么贵重物品。”
她微眯眼,笑意愈发散漫了些:“我身体不好,成日里怨天尤人,脾气也变得不太好了。”
她稍往前走了几步,对上吴羽芃隐忍含恨得眼神,轻声道:“所以尽量让着我点,相信我,这样对彼此都好。”
她说罢眼神稍有些意味深长地看过李一一,后者被她的视线烫得瞳孔猛缩了一下。
“那今天就这样。”丁艾冲她们笑笑,抱着电脑离开了寝室。
江城艺术学院的校园不算小。除去情侣们的约会圣地标本林,还有一个两个操场一个校内湖,正常学生校内行动,都要骑车。
丁艾找了个四下无人的阴凉地,抱着电脑接着看起视频来。
只是太阳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还没看多久,她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
等她醒来的时候,原本日光普照的四周已经开始亮起星星点点的路灯,天空远处还有点火烧云橙色的尾巴,让厚重的云朵渲染得懒洋洋的。
她睁开眼睛,又合上,这才察觉到自己颈子旁边的触感不太对,鼻端也飘来熟悉的干燥药香。
她猛然睁眼,就看到男人冷峻的下颚线条。涔薄的唇微抿着,是很浅的颜色。
丁艾没有转头,而是稍微坐直揉了揉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简三哥?”
她身上披着的衣服也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落。
丁艾眼疾手快地捞住衣服,睡意当即散了大半。
“你怎么来了?”他这种报纸新闻上常露脸整个江城没谁不知道的风云人物突然跑来见她,万一打草惊蛇怎么办。
“演出道具。”男人的声音依旧是有些磁性的男低音,在黄昏暮色中让人有种奇异的晕眩感。
她还有些困,没有骨头般又倚回了他肩头去,斜眼一眈就看到了自己身边放着的一包白色塑料袋裹着的东西。
他看她懒倦的模样,眉间不着痕迹地微拧了一下,淡淡道:“宿舍睡不习惯?”
丁艾笑着摇摇头:“睡挺好,就是到了寝室才听说我卧铺原来是陈兰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却在他眼中找到了一闪而过的微讶。
他也不知情。
丁艾只觉得郁结了一整晚的心情顿时拨云见日。
她发自肺腑地冲他笑道:“可能是巧合吧。”
她的住宿是特警司事先安排好的。会和前死者的原室友住一个寝室,怎么都不像是巧合。
尤其昨天听吴羽芃和李一一吵架时的对话,陈兰生前显然和吴羽芃过节不小。
陈兰是个漂亮姑娘,所有院际校际活动中都有她的参与。吴羽芃对校庆的参演名单那么看重,两人又都在学生会,有利益冲突很正常。
只是给她安排宿舍的翁长亭不会不知道陈兰和吴羽芃的关系。
讲难听点,警队将吴羽芃列为了嫌疑人,并且让毫不知情的她和嫌疑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
这和说好的潜伏任务的危险系数完全不一样。
出乎丁艾预料的,她身边的男人静默片刻,平静挑明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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