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由地哀叹道,枉费劳烦着拘惠姑娘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这段难得的不用请安的日子耗费在了补眠上了!
拘惠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夸赞钟情道:“两仪心经的入门第一则,就是静心娘娘第一回就能做到这点,已经是很不错了。”
都道老实人糊弄人,最得糊弄。钟情平日里虽然不多聪明,但也不是傻到旁人说什么都信的,本来都已经在自己心里默默地歇了学这个什么“心经”的想法了,结果被拘惠这般义正言辞地一夸,登时心里便生出了不浅的雀跃感来,开开心心地被拘惠糊弄着起来换衣洗漱,打量着天色不错,下午就遵照拘惠的意思,出去转上一转,再把她几日教的东西复习一番。
拘惠从永寿宫主殿的内室里出来,绕过回廊,掀起帘子进了自己的屋。
雪盏正趴在临窗的大炕前默医书,这是她师门的习惯,每三月默上一遍,再对照着查补缺漏,很是艰苦的一桩。
“拘惠姐姐回来了?”雪盏头也不抬地与拘惠招呼了一声,随口问道,“今日在娘娘那里呆足了一个上午?可是又有了什么进益?”
拘惠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云淡风轻道:“没有学旁的,只是给娘娘粗粗讲了两仪心经的入门。”
“咦?”雪盏停了笔,吃惊地抬起头来,看向把自己的脸埋在巾帕里的拘惠,奇怪道,“娘娘不是不修内家的么,怎么突然学起心经来了?娘娘过了学武的好年纪了吧?难道是悟性绝佳?”
拘惠捂着脸沉默了好半天,抬起头来,言简意赅地下了评语:“毫无天分。”
钟妃娘娘根本就不适合学这个拘惠眉头紧锁,深感自己这次摊上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
她总不好提着剑守在永寿宫床头,告诉那位皇帝陛下不得进入五步之内吧!
强行要人家夫妻间禁欲,也确实是说不过去啊,不过拘惠疑惑地想着,那皇帝到底是怎么练成的两仪心经啊,一点也没看出似武当那群道士身上的那般禁欲啊!
“我就知道,”雪盏哈哈大笑,不厚道地取笑拘惠道,“我早说了,让娘娘学是不成的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我们自己仔细点,护着她周全好了娘娘要是好教,皇帝早自己教了,还要我们来做什么拘惠姐姐也别太着急了,凑合着陪着娘娘玩玩就是了,谁还真忍心让娘娘这么一个大美人吃苦不成?”
“对了,拘惠姐姐你过来看,我改了敬家那个避子丸的方子,效果当是要比之前好很多的,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妥当的,若是无碍,我就直接拿去给娘娘用了,应该要比她现在吃的那丸子好上不少”
拘惠大吃一惊,连脸上的帕子掉了都顾不得了,赶紧高声斥责雪盏道:“你可千万别胡来!娘娘亲自给你说她吃避子丸那事儿了么?”
“我们是皇帝找来的人,”雪盏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无语地瞪着拘,“娘娘告诉我们,不是就等同于告诉了那位皇帝陛下?虽然我是很愿意为娘娘守口如瓶的,但娘娘却未必会相信我们啊等着娘娘自己来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心思,还去信问了好几个师叔,这才改成的”
“娘娘自己不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拘惠简直是要被雪盏这晕才给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当然是”雪盏话到一半,自己也卡住了。
“你当然是陛下告诉的,”拘惠环臂胸前,无奈道,“可这话,你确定要直接对娘娘说?雪盏,我们要想好好地呆在这永寿宫里,有些事情,是不能这么着急的,等等看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做的多不如错的少。”
“可是我好喜欢钟妃娘娘啊”雪盏抑郁地趴在大炕上,连医书都不想默了,委屈巴巴道,“皇帝陛下到底在搞什么啊,两个人之间怎么互相瞒了这许多事,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的啊,还要我们知道装着不知道,看到装着没看到憋得好难受啊”
“深宫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说两句吧,”拘惠摇了摇头,轻轻地告诫雪盏,“出去后更是要记着守口如瓶,把知道的东西烂在肚子里,不然不知道哪一日,就给自己招了灭顶之灾了。”
“我可打量着,如今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一个像他看上去的那般好相与的,非为了还往日的恩情,师父当初就未必想门子的弟子来蹚这滩浑水”
雪盏唉声叹着气,将自己悉心改了好长时间的方子草草地收了起来,趴在大炕上默默发着呆,更是不想默医书了。
拘惠见状,也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能早点遇着钟妃娘娘就好了”雪盏趴在那里自己一个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着,“我就把她带回我师门,她每天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就甘心养她一辈子,叫她每天在师门里开开心心地呆着,要什么我送她什么,看着就高兴嘿嘿嘿哦,还有四殿下,四殿下也好可爱啊,一个都带不走好难受啊呜呜呜”
拘惠满目的伤感哀怜当即被雪盏这浑说一气给扫了个干干净净,没好气地瞪了雪盏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告诉她:“太阳都照屁股了,该起床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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