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来给你倒酒。”陆无双连忙接过水壶,为乐丹满上。
金轮法王感受不到乐丹身上真气的波动,知道对方的境界不是比自己高就是隐藏起来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赢乐丹之前,金轮法王暂时对他选择了无视,只见金轮法王走到场中央看着郭靖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西藏密宗金轮法王,此次来到中原是想会会中原的英雄好汉,恰逢其会,见你们在选武林盟主,贫僧一时技痒也想献丑一番,若是贫僧有幸赢得一招半式,还请各位遵照约定,奉贫僧为武林盟主。”
“大和尚想怎么个比法?”黄蓉看着金轮法王说道。
霍都此时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不过他怕中原武林一拥而上,即使不一起上,光是车轮战也要把金轮法王累趴下,于是赶紧站出来说道:“师父,中原武林人数众多,咱们言明比武三场,那一方胜得两场,就取盟主之位,不知黄帮主意下如何。”
鲁有脚竹棒一摆,大踏步走到席间,道:“在下是丐帮新任帮主鲁有脚,打狗棒法十成中还学不到一成,原本不该使用。只是你定要尝尝给打狗棒痛打一顿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几棒罢。”鲁有脚的武功本已颇为精湛,打狗棒法虽未学全,究已使他原来武功加强不少威力,眼见霍都年甫三旬,料想他纵得高人传授,功力也必不深,更何况刚刚被李云扇了十个巴掌,不自觉就轻视了他,他知黄蓉身子不适,自己不论是胜是败,总不能让她涉险,所以便挺身而出。
金轮法王对霍都的提议也很是满意,便点了点头说道:“你先打第一场。”
黄蓉知道三场至关重要,鲁有脚的武功她的心里也是有数的,不过比起全镇教的郝大通和南帝手下几个弟子来还是有些差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如何婉拒鲁有脚,黄蓉小声的对着郭靖说道:“我倒有个必胜的法儿。”
郭靖大喜连忙问道:“蓉儿有什么好办法。”
黄蓉冲郭靖笑了笑也不答话,看着霍都说道:“足下比第一场,令师兄比第二场,尊师比第三场,那是确定不移的了。是也不是?”
霍都一脸正经的说道:“正是如此。”
黄蓉向身旁众人低声道:“咱们胜定啦。”
郭靖榆木脑袋如何想得到其中的弯弯绕,看着黄蓉问道:“蓉儿,你有什么办法?”
黄蓉低声道:“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她说了这两句,目视朱子柳。朱子柳笑着接下去,低声道:“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既驰三辈毕,而田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郭靖瞠目而视,不懂他们说些甚么。
黄蓉在他耳边悄声道:“你精通兵法,作忘了兵法老祖宗孙膑的妙策?”郭靖登时想起少年时读“武穆遗书”,黄蓉曾跟他说过这个故事齐国大将田忌与齐王赛马,打赌千金,孙膑教了田忌一个必胜之法,以下等马与齐王的上等马赛,以上等马与齐王的中等马赛,以中等马与齐王的下等马赛,结果二胜一负,赢了千金。现下黄蓉自是师此故智了。
黄蓉道:“朱师兄,以你一阳指功夫,要胜这蒙古王子是不难的,第二场便有靖哥哥上场,如此可两战而胜,师父第三场打与不打都不打紧了。”朱子柳当年在大理国中过状元,又做过宰相,自是饱学之士,才智过人。木理段氏一派的武功十分讲究悟性。朱子柳初列南帝门墙之时,武功居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之末,十年后已升到第二位,此时的武功却已远在三位师兄之上。一灯大师对四名弟子一视同仁,诸般武功都是倾囊相授,但到后来却以朱子柳领会得最多,尤其一阳指功夫练得出神入化。此时他的武功比之郭靖、马钰、丘处机尚有不及,但已胜过王处一、郝大通等人了。
“哈哈,如此最好了,老叫花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这身老骨头倒是快生锈了。”洪七公高兴的说道。
“好,便依郭夫人之言。”朱子柳笑着说道。朱子柳走到厅中,向霍都拱了拱手,说道:“这第一场,由敝人来向阁下讨教。敝人姓朱名子柳,生平爱好吟诗作对,诵经读易,武功上就粗疏得很,要请阁下多多指教。”说着一揖,从袖取出一枝笔来,在空中画了几个虚圈儿,全然是个迂儒模样。
霍都看着朱子柳说道:“小王向前辈讨教,请亮兵刃。”
朱子柳笑着说道:“蒙古乃蛮夷之邦,未受圣人教化,阁下既然请教,敝人自当指点指点。”
霍都心下恼怒出言说道:“你出言辱我蒙古,须饶你不得。”摺扇一张,道:“这就是我的兵刃,你使刀还是使剑?”
朱子柳提笔在空中写了一个“笔”字,笑道:“敝人一生与笔儿为伍,会使甚么兵刃?”霍都凝神看他那枝笔,但见竹管羊毫,笔锋上沾着半寸墨,实无异处,与武林中用以点穴的纯纲笔大不相同。
霍都对朱子柳说道:“你既不用兵刃,咱们拳脚上分胜败也好。”
朱子柳道:“非也。我中华乃礼义之邦,不同蒙古蛮夷。加子论文,以笔会友,敌人有笔无刀,何须兵刃?”
霍都不屑的说道:“既然如此,看招!”摺扇张开,向他一。朱子柳斜身侧步,摇头摆脑,左掌在身前轻掠,右手毛笔迳向霍都脸上划去。霍都侧头避开,但见对方身法轻盈,招数奇特,当下不敢抢攻,要先瞧明他武功家数,再定对策。朱子柳道:“敌人笔儿横扫千军,阁下可要小心了。”说着笔锋向前疾点,朱子柳,他用的兵器既已古怪,而出招更是匪夷所思,从所未闻,只见他笔锋在空中横书斜钓,似乎写字一般,然笔锋所指,却处处是人身大穴。
郭芙走到母亲身边,问道:“妈,他拿笔划来划去,那是甚么玩意?”
黄蓉全神观斗,随口答道:“房玄龄碑。”
目不识丁的郭芙愕然不解,又问道:“甚么房玄龄碑?”黄蓉看得舒畅,不再回答。
乐丹看着如疯如癫、如酒醉、如中邪,笔意淋漓,指走龙蛇,出招全然不依章法的朱子柳微微一笑道:“唉,正所谓装逼遭雷劈,过儿,能赢的时候就要赢的干净利落,不给对手留一丝喘息之机,像这般无聊之举,你可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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