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半,陆明琳背着包出了门,准备去给她辅导的学生做家教,走到楼下小区门口,卖水果的陈阿姨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跟前,小声说道:“小陆,今天晚上可早点儿回来,别在外面待太晚了,听说前天去世的李大爷昨天晚上诈尸了,生生把两个从我们小区前面经过的女娃娃给吓疯了,昨天晚上附近很多人都听到她们喊,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陆明琳,“……???”
陆明琳做家教的男孩儿叫方未然,是个小富二代,家里做煤矿生意起家,今年读高三,还有不到四个月高考。
方未然从小练习散打和跆拳道,很有运动天赋,不过文化课成绩却相当差,可能是从小被家里给宠坏了,加上他正处于叛逆期,性格特别嚣张跋扈,任性恣睢,动辄就对人暴力相向,每次在学校打了人,家里总是拿钱摆平,长此以往,这孩子逐渐开始往歪路上发展,而且戒备心极重。
方未然的父母曾给他请过很多家教老师,包括几个名校老师,结果没几天全都被他气走了。
直到三个多月前,陆明琳来给他做了家教老师。
刚开始,方未然同样也很排斥陆明琳,想出各种损招儿折腾她,但陆明琳反射弧很长,而且脾气好,不管方未然怎么捉弄她,她总是笑眯眯的,就是不生气。
长此以往,方未然对捉弄陆明琳这件事情也就逐渐失去了兴趣。
不过让方未然彻底对陆明琳放下戒心的,是两个月前的那个周末。
去年十二月中旬,景市爆发了一场特别严重的流感,医院里到处都是高烧感冒的病人,人满为患,向来身强体壮、极少生病的方未然也没能抗住来势汹汹的流感病毒,连续发了好几天低烧,整个人昏沉沉的,手脚都没有力气。
方未然父母平日里忙于应酬,很少有时间照顾方未然,那天方未然忽然高烧到四十度,恰好保姆又请假回了老家,方未然昏迷在家里,意识恍恍惚惚间,感觉额头上好像覆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方未然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在出租车上,陆明琳坐在他旁边,明明是零下十几度的冬天,她的脸却红扑扑的,额头和鼻尖儿还挂着汗珠,边拿着块湿毛巾给他擦脸,边抻着头看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焦急道:“师傅,麻烦您再开快一些行吗?我弟弟病得很严重,快要不行了!”
“……”方未然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道:“我应该还能抢救一下的!”
陆明琳一愣,面露喜色,“你醒了?”
方未然有些傲娇地把脸转向旁边,极力想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过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他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没有半分震慑力,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唇,方未然语气别扭道:“你离我远点儿,别把你也传染感冒了!”
“没事儿的,我壮着呢,哪里像你这么弱鸡,我都已经好几年不感冒了!给,喝口水吧!”陆明琳表情认真地嘲笑了方未然一番,然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方未然。
“……”方未然嘴角又是一抽,打量了眼细胳膊细腿、瘦得像猴子似的陆明琳,接过水,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你真烦!”
十分钟后,到了景市市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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