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站在衣橱前,楚幽蓝耷拉着脑袋,恨不得世界上能有一种药,名字叫做后悔药。
她捱了半天,还是咬咬牙,把心一横,一把拉开了衣橱。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两个人的四季衣物,都是拆过标签,洗涤干净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根据薄厚,款式,分别整理过。
楚幽蓝有些惊讶,但马上就想起来了,厉谨言曾说过,他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钟点工,每天会过来做饭和打扫。
她略一犹豫,还是只拿了厉谨言一个人的睡衣,打算先帮他洗完澡,自己再去洗。
楚幽蓝走到卫生间,发现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厉谨言居然已经躺在了浴缸里,他的腰上围着一条毛巾,旁边的水龙头正在哗哗流着热水。
“你、你是怎么一个人进去的?没有碰到哪里吧!”
她大惊失色,吓得连声音都变了,险些把手里的东西给一把丢出去。
倒是厉谨言舒舒服服地靠在浴缸枕头上,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早就说过,我还没有那么废物,平时的日常生活,我一般不会太麻烦别人。”
楚幽蓝稳了稳神,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那你先泡一会儿,等一下我再来帮你擦背好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没想到,厉谨言却喊住她:“冰箱里有啤酒,拿两罐过来。”
楚幽蓝依言照做,取了两罐啤酒,摆在他的手边。
“你会喝酒吗?”
他拿了一罐,拽掉拉环,递给她。
略一迟疑,楚幽蓝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实话实说:“酒量不好,但能喝一点点。”
厉谨言笑了笑,好像很高兴似的,又拿了另一罐啤酒,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很快喝光了。
“你还要吗?我看见冰箱里还有很多。”
楚幽蓝感觉他的酒量应该很好,这点酒根本就不算什么,最多算是漱漱口而已。
“不了,我只是有一点渴。你慢慢喝,不想喝就放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下挂在旁边的毛巾,泡在热水里浸透,然后拧干,敷在额头上。
从厉谨言的神色上来判断,他似乎很疲惫。
直觉里,楚幽蓝知道,应该是和他之前的消失有关。
能让一个人抛下自己的婚礼,决绝离开的事情,要么是和金钱有关,要么是和感情有关。厉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钱,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她站在原地,握着啤酒,默默地思考着。
“好了,帮我随便擦几下就行了。”
楚幽蓝正想着,冷不防厉谨言又开口了。
她应了一声,放下啤酒,拿着澡巾,走到浴缸旁,弯下身体,准备帮他擦背。
等厉谨言转过来,背对着楚幽蓝,看清眼前,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差一点儿就要叫出声来了!
很多新旧不一的伤疤,可以说是大的叠着小的,长的覆着短的,乍一看上去,十分可怕。
“吓到了吧?”
厉谨言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他好像故意没有提前告诉她,就是想要看看楚幽蓝的真实反映一样。
她垂下眼皮:“还好,只是没有想到你受过这么多的伤。我尽量轻一点,免得弄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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