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三小姐看着张琪走远,进了院子里,一掌便拍在了张琮手上,
“你耍赖,是不是你串通了二哥,故意让我找不到耍赖的机会?”
“你轻点死丫头,你也不想想,二弟像是能被我串通的人吗?你该不会是为了赖我的桃花酿,故意耍无赖吧。”
张家三小姐细想,似乎有些道理。
却仍道:
“我管你呢,那瓶桃花酿,我就是不给你,这赌约作废。”
“嘿你这死丫头,竟然又耍赖,明明说好了输了就要把桃花酿给我”
张家三小姐大叫道:
“堂堂廷尉府大公子竟然去寻芳呜呜呜你放开唔我。”
张琮捂着她的嘴,
“姑奶奶,姑奶奶我不要了行不行,你快别嚷了。”
张家三小姐狡黠地一笑,
“就是你要我也拿不出了。”
张家三小姐拍拍肚子道,
“都在这呢,除非你叫我吐出来。”
张琮道:“你这死丫头竟然”
张容瑾笑了,从梦中醒过来,入眼是烟青色的帘帐,
张容瑾起身,想到梦中场景,笑了起来。
原来,看上去淡漠清冷的厘昭道长原先是这样的喜欢热闹喜欢笑。
大哥他…
张容瑾摇了摇头,算罢,只是回忆,现在张府的大公子是张琪,张琮的事是张府的禁秘,她心里知道便是了。
张容瑾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繁弦在窗下应道:“如今已是卯时了。”
“小姐可洗漱?”
“嗯。”
张容瑾借镜子,看着屏镜的手在自己发间穿梭,
屏镜道:
“小姐,那日,您说在香囊里存了些鲜花,奴婢想着,如今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就去园子里摘了些花,晒成花干,加入些药材,一起封入了香囊中,到时,小姐可看看?”
张容瑾点头,
“费心了。”
屏镜笑,将发髻用簪子固定住,
“那日我晕倒后,施粥的事情怎么办?”
“二小姐照常下了山去施粥,只叫我们好好看护着小姐。”
“那邓大小姐呢?”
“邓大小姐如今应是身子好多了,府医说幸而邓大小姐衣衫穿的厚,未鞭及筋骨,可那邓夫人月氏就惨了,一身都穿的丝绸,那丝绸根本不经打,一打就坏了,那伤真是触目惊心,恐怕没有个小半年是养不好了。听说邓大夫回家后听闻此事,又将月氏和邓二小姐鞭笞了一番,那月氏只怕是伤上加伤,邓二小姐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得罪了淮阳王,想那邓大夫能咽得下那口气吗。”
张容瑾心下一转,
“那我回来时,在几案上放下的那把玉扇呢?”
“淮阳王殿下着人来取,直接赐给了邓婳小姐,奴婢听侍卫说,您求得此扇就是为了给邓婳小姐作倚仗的,若如此,小姐您尽可放心了。邓婳小姐收到了玉扇,邓大夫也被震慑不浅,如今,邓婳小姐想是无人能随意欺辱的了。”
张容瑾道:“那就好,我只担心她继母妹妹为难她,既然如此,想必是不会再有大事了,对她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屏镜笑:“小姐说得是。”
张容瑾道:“离宫宴还有多久?”
“还有四日,对了,大公子特地嘱咐奴婢,待小姐醒了,要叫小姐去看画像的。”
张容瑾道:
“怎么又要看画像,大病一场,我以为哥哥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原他还记得这么清楚。”
屏镜偷笑,张容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只觉得她眉间愁云似乎散了不少。
仕林苑内,
“妹妹,你看,这是左冯翎大人家的嫡次公子袁谦,虽外貌平平,但却为人忠厚可信,年纪轻轻就得数位大人推荐,如今,已做到了中大夫。”
张容瑾看向画像,画像中男子眉目严肃,微微的国字脸,一本正经,
张容瑾道:“不行,太正经了,哥哥你瞧,他眉毛间皱起的沟壑是不是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张琪道:
“那是袁公子关心国事,勤勉朝政。”
张容瑾捧着杯子,摇摇头,
“不行,我不喜欢。”
张琪也未多言,拿起另外一幅,
“这是京兆尹家的公子朱睿,虽非嫡子,却是京兆尹唯一的儿子,想来往后荫封,定然还是要封到他头上的。”
张容瑾看向画像,
画上男子笑得极为轻浮,
“哥哥,你听过梦醉明月鸳鸯楼吗?”
张琪道:“那是什么?”
张容瑾道:“那是这月上旬,妹妹在随逸阁听见的故事,说的是这京兆尹家的公子,包下明月阁和鸳鸯楼,与数位花魁春风一度的故事。”
“哥哥想听吗?”
张琪脸一黑,
“以后不许去随逸阁听说书了,尽都是些糟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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