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父亲说的都对,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吐。”
“只是,父亲是如何得知我们是擅自离宫?”
卫渊被临水问了个突然,“襄珑全告诉我了,你以为你还能瞒着我?”卫渊朝着临水的方向指了指,坐了下去。
“可是孩儿并没有告诉襄珑我们是擅自离宫啊!而且她根本就不知道圣上南下的事情!”
“你就你们那些个花花肠子为父能能不知道吗?别说圣上南下了,圣上就是在宫中你们也敢擅自出去。”
“父亲好像对圣上南下之事并不意外啊。”卫临水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
“没有,孩儿没说什么。”
“你身在帝都,要时刻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和九殿下和少殿下都不一样明白吗?”
“是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那父亲还有别的要吩咐的吗?”
临水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捆缚他约束他的地方了。
卫渊也吐了口气,结束了刚才的数落,只是叫人看着很奇怪啊,这位老将军双目深沉如无底深渊,两道剑眉脱鞘而出不苟言笑,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如此罗嗦之人啊,这个儿子是有多不服管教啊竟能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襄珑方才说你在书房温书?”
“孩儿是在写信。”
“写信?给谁的?”
“给公主殿下还有九殿下。”
“你回来这么久了为何才写信?”
卫渊知道临水和那几位小殿下互通书信的习惯,以往都是一回来便写信的,为何这次拖了这么久?“你莫不是和殿下闹了脾气?”
“没有没有!孩儿不敢,孩儿是才收到了九殿下的来信所以写了回信,公主殿下的”
半年不见了,真是一时间还不习惯和父亲说这么多话了,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些无用的,临水及时打住了嘴。
“圣上可都安好?”
“回父亲,圣上圣上一切安好,”卫临水回答说,父亲不但知道圣上离宫之事,还知道圣上已经回宫了?
南宫在信上说他被圣上责罚了,只是被罚抄写诗书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可是南宫对于那日幽灵皇宫发生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觉得事情不像他们所见的那么简单,其实临水也是这么想的。
南宫并没在信上明说什么,临水也不好将自己的揣测告诉南宫再让他分心,说到底是没发生什么大事的,所以就心想着不如等回到了中原见面了再好好说。
临水自然是没打算把这些事情禀告父亲的,因为没有根据的事情即便说与父亲他也是不信的。
“你刚才想说公主殿下什么?”
“孩儿是说还没有收到公主殿下的回信。”
卫渊没再问什么。
“父亲陪陛下祭祀一切可还顺利?”
“嗯,”
“听说这次陛下亲自去了寒山,想必是大祭祀吧。”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卫渊喝着茶眉头紧锁,好像还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但其实了解这位老将军的人都知道,即便是没有烦心事,他的眉头也从没舒展过。
临水没再说话,照这个样子再不两句就该赶自己走了吧?
“还有别的事吗?”
果不其然!
“回父亲,没有了,那父亲先休息,孩儿告退了。”
说罢,临水退了身出去,阖上了门他在门外却没有离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父亲好像变了。
从寒山回来卫渊也有些乏了,午膳并没有和临水一起吃,临水吃过就回房休息了,又写了第二封信给了清羽,告诉他,自己要回去了。
空中一轮白玉盘,八月的天,夜里还是热的。
屋顶上的两个小影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白色的镜子里面是不是也能看见白色人影呢?
天微微亮,临水就醒了,昨夜并没有睡踏实,因为屋子外面总是有什么动静。
睁开眼看着这间自己从小待大的屋子,就连这床都是小时候的感觉不曾变过,刚才做了梦,又梦到自己躺在西水中,好像没有了身体,可是却能感觉到海水很凉很凉,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人,那个将自己抛弃了的人,会是男人,还是女人?
襄珑进了小少爷的房间,收拾了要换洗的衣物,看见少爷又像是小时候一样在床上缩成一团,该是又做梦了吧?她记忆里小少爷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小少爷从不做梦,要做也只做那一个梦,可是小少爷却能理解甚至是感受到别人的梦,每回说起就好像是他也做了相同的一般。
其实,他是想要努力的融入吧?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襄珑没有叫醒少爷,她轻轻的推开了窗,迎面飘进来一阵栀子花和玉兰的香,把椅子上的衣服担在了胳膊上,又拾起了床边掉在地上的长衫,蹑手蹑脚的关门出去了。
朝廷大臣的官邸是可以设有洗衣房的,但是将军府没有,将军府的后庭院有一条小河,老爷没有让人修缮洗衣房,所以她们都是在那小河边洗衣服。
用手拢着衣服担心有哪件被拖在了地上,襄珑挪过胳膊看了一眼,忽觉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飞了过去,再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心想着好奇怪,但也没停下脚步。
昨天夜里姐姐回房后就和自己说好像看见屋顶上有细细白白的什么东西,像是两个小人,襄珑陪着姐姐出去看了一圈可是什么也没看见,之后两人就回屋子里睡觉了可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心想着还是留意些为好。
“襄珑!”临水喊着。
“少爷你醒啦?是现在用早膳吗?”
襄珑晾晒完衣服见天儿也不早了,想着老爷上朝该是要回来了,得去把小少爷给叫醒,免得再挨一顿说,迎面就撞见了出门的少爷。
“襄珑!你早上是不是来过我房间?”
“是啊,早些时候我去拿了要洗的衣服,见少爷你睡得正熟,所以就没叫醒你,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香囊?就是你之前向我讨的那个!就放在我的床边!”
“香囊?没有看见啊,我只是拿了凳子上的衣服,看少爷你正睡着怕吵醒你,所以就没去拿床上的衣服,我没看见什么香囊啊。”
“奇怪了那些衣服你都拿到了哪儿?”
“就在后院啊,”
襄珑朝身后指了指,“我在小河边儿洗好了就晾在后院了。”
“坏了!”
临水说着拔腿便朝着府门外跑了去。
“少爷!你干什么去少爷?少爷!少爷你把鞋穿上啊少爷!”襄珑喊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临水低着头找着,叫唤了襄珑帮忙一块儿找,那是一只黑色的素面香囊,上面系着一条黄色锦绳,还有些花蕊长的毛边儿。
两个人找了大半个院子还是没有找到,到了前院通向后院的亭廊时,襄珑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就朝着空中打了个喷嚏。
“你是不是闻到什么了?”临水跳了隔栏过来问。
“好香,但就是想打阿嚏!”
“是在墙上”
临水说着趴在墙上闻了闻,从墙上抠下了一些散粉末子拿到鼻子下,临水就踩着隔栏跳上了屋顶,闻见空中那香味果然是更浓了,偷香的人是在屋顶!
临水找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人,更是没有看见那只黑色的香囊了。
“奇怪了,到底是谁呢?”临水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着,连跳了好几座屋顶还是一无所获。
谁会偷一只香囊呢?还是那么难看的香囊,临水正想着,刚好就看见父亲的轿辇从宫里回来了。
“小少爷!小少爷你快下来啊!老爷回来了”襄玲在下面着急的叫着,但又不敢太大声怕叫老爷再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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