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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一生酒量控制的极好。对他而言,人可以做的事情许多,但是唯独让自己不省人事的喝醉是最不能忍受的。

喝醉的人连自己的意识跟躯体都控制不了,如何在这个世道存活?因此周叔即便是喝得再多,也永远不会醉,他宁愿在醉之前装酒醉,喝多了,睡过去,被人嘲笑自己的酒量差,也不愿意真的喝醉了,被人用刀抵着脖子,也没有力气喊一声救命。

周叔就这样在酒楼里喝了一天的酒,装了一天的醉,最后跟其他人一同离开了酒楼,上了自己的轿子,往自己的铺子后宅里去,他知道倾心还等着他呢。

玲珑拿了宵夜来,端给了倾心跟临渊,也给自己端了一份,便是在一同吃了起来。

玲珑一边吃一边说道:“阿姐,刚刚去拿宵夜的时候,听到打更声了,已经三更天了,周叔该回来了。”

倾心轻轻尝了一口宵夜,觉得仍旧有些热,用着勺子在轻轻地搅着,散着热,尽量不让勺子碰到瓷碗,害怕声音太响吵着他人。

倾心回着玲珑的话:“该回来了,算着时辰,玉门酒楼应该已经上了板子,打烊了,即便再能沉住性子,互相别着也不至于连续耗两日的时辰。”

临渊习惯了夜里不进任何东西,仅仅是因为其他人都吃,他也随着大家的习惯,拿着勺子轻轻吃了一口,玲珑看得清楚,早已习惯了,即便是她知道临渊不吃夜宵,也会特意为他做一份。

临渊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接着倾心的话说:“已经让潘水暗中泄了话告诉军营周叔的这个安排了,潘水今日也告诉了我,秦州兵已经去了十几人,到了玉门酒楼,看来话确实是传到了军营里。至于酒楼里能发生什么事情,会发生到什么程度,以周叔的本事,应该都在掌握之中。”

玲珑咕噜咕噜地吃着了夜宵说道:“没想到当年大老爷破江汉漕运七舵的手段,阿姐学的这么快,这次又打算连秦州商贾对抗赵从戎。”

倾心又轻轻舀起来一勺,喝了一口,仍旧是热,便是继续轻轻地搅着,回着玲珑的话说:“父亲的招式也只有他能使出来,若不是这里有着周叔,在秦州也能呼风唤雨,我哪里敢,若是不慎让人怀疑了一丝,苏家虽未必能身败名裂,但周叔在秦州城却呆不下去了。”

临渊点了点头说道:“周叔这次真是铤而走险了,不过倾心说的未必有错,既然赵从戎使用的手段如此强硬,未曾不代表秦州的商贾里早已有人跟他走得亲近了。或许赵从戎也是他人手里的一步棋,这步棋正好是赵从戎回到秦州时发挥最大的作用。秦州自古,商不一统,各行其是,虽然表面上互相帮助,但私底下也经常互相拆台。若是没有外力的介入,或许会一直如此,但既然赵从戎愿意如此做,明显会得罪许多商贾,我觉得赵从戎的背后亦然有着不简单的势力的介入。”

倾心点着头回道:“我也如此认为,只是隔着赵从戎,他密不透风,看不到后面,我已经传信让人在京城去打听背后的一二了,但此路未必走的通,或许不能知晓什么,还有一条路能行。”

玲珑好奇道:“阿姐说的是哪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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