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下,外面正飘着大雪,残破不堪的洁白刺目映出阵地的光亮,医疗兵缄默无声只是专心的救治伤兵,阿诺紧紧的跟在苏江身边,苏江剜子弹的手颤抖的厉害,颤抖的手是无法手术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只能不断的深呼吸调整心态。
军官紧急召开会议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士兵抱着枪稍作修养,疼痛让重伤兵无法入睡,他们从对面的枪声中听出自己的结局,若有所思的盯着外面的月亮,现在的人数不多,苏江很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她凝视着对面的工厂,也就是上一秒还在那里吃黑面包的工厂。
她想举白旗逃到对面的阵营,投入苏军的怀抱,但她清楚,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只怕她还没靠近苏军,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旁边伤兵发出一声哀嚎,苏江回过神给他打了一剂镇定,伤兵注意到她身旁精神抖擞的阿诺,他伸出无力的手摸摸它的毛发:“它叫什么?”
“阿诺”苏江回复。
“Arno?我的女儿也养了一只德牧”提及女儿他严肃的面孔渐渐柔和。
“它叫什么?”
“小公主”
“你女儿起的吗?”
“嗯,她是我的小宝贝”
“她多大了?”
“我离开的时候5岁”
然后对话陷入沉默,苏江不擅长安慰人,她也想不到什么安慰德国人的话,所以她也只是看向雪夜里的月亮。
指挥室里制定下迂回包抄式的作战方法,预备从三面包围苏军,迫使苏军撤退。一声令下工厂里修养的伤兵快速的集结。
苏江被冻醒抬起头,外面已是深夜,躲在云层中的皎白映衬着地上的皑皑白雪,反衬出一片亮光,她仰起头按按脖子,活动僵硬的脉络,却看到战前动员。
“狙击手待位,一组左前锋,二组掩护,三组从右面包抄,记住,工厂不能丢……”
苏江诧异极了,今时今地,此时此刻,他们最应该做的是修养疗伤,但士兵收到命令后迅速提枪进入战斗状态,她不知道丢失一个工厂有多重要,她只知道那群人流血像是流水,毫无痛觉,军官心里全是阵地部署,战士心里全是冲锋,医疗兵时刻待命。
苏江站起来,她不知道他们冲去送命她该怎么办?
她只是个医生,只是不小心被滞留在苏联,一醒来便在德军的阵营,她的职业让她救过不少德国人,但她也治疗过苏联人,她是中立的,如果在严格一些,她更倾向苏军,但以她现在的状态来看,她说什么苏军都不会相信。
她知道苏军不要俘虏,她明白如果这群人输了,她是肯定要挨枪子的,但她真的没做什么,如果有,那就是她不该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可面对死亡,谁又真的能平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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