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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祖训撑腰,风宇决定放心大胆的走上作恶的道路。

无他,君王的忌惮好比悬在头上的利剑,只有尽可能表现出嚣张纨绔的那一面,才能让当权者放下对风家、对他风宇的戒心。

悬剑落下来,性命才能够长长久久。

尤其当今,新帝登基不过三载,最担心的就是在权力更迭之际,出什么岔子。

吴礼唤来家丁相随左右,风宇慢悠悠踱到王府外,入眼却是一顶破烂轿子。从残朽程度看,使用年月应该不短。

“戟王府好歹有食邑九万九,置田无数,这样一顶破轿,与本王身份不符,换一顶来!”

前身不懂审时度势,风宇却不同。他越是逾礼,越是不可一世,龙座上那一位,才会安心。

一个字——作!

这第一条,出行必是大摆阵仗,穷奢极欲,让人看不过眼才行。

吴礼费解,“这轿子王爷坐了五年……”下半句在听到小王爷的冷哼后,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柴火烧我都嫌它潮,扔掉,眼不见为净!给本王换一顶八抬大轿来,镶金嵌银来不及,就多派一些随扈。穿坊过市便给本王敲锣,大喊三声戟王驾到,闲人回避!”

一条条说下来,吴礼有些傻眼,忧心风宇落水是不是淹坏了脑子?虽然纳闷儿,可还是照办。

坐上轿子,又命人取来几样东西,风宇潇洒地将手一挥,令轿夫抬到保州府尹大人的府宅。

半个月以来,身体有所恢复的风宇慢慢掌握了前身的记忆。那日他落水,可并不是意外失足,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罪魁祸首,就是保州府尹的小儿子,苏武林。

保州府与上京毗邻,作为陪都之一,地理位置的优越性不言而喻。既然是经济跟军事要地,任职的官吏自然是大有来头。

就比如这保州府尹苏彦,正经的皇亲国戚,乃当今妻舅的嫡子。正因这层关系,才导致苏武林仗着苏家权势,为祸保州,尽干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更是连他这个王爷都敢不放在眼里。

原身生辰当天,对保州府百姓开放风林苑,苏武林也跟着凑热闹。期间,看中一个温香艳玉的小娘子,当众勾搭调戏,更试图拉回府上温存。原身看不过,少不了一顿正义凛然的呵斥,哪成想,做惯了纨绔的苏武林在气怒之下,恶向胆边生,趁人不注意,将小王爷推入池水当中。

不同于祖上那几个威震大岳的叱咤武将,原身不会水,挣扎几下就沉了底,这才便宜了车祸身亡的风宇。

他是觉得,既然重生占了好处,一脚就迈入一等一的权贵阶层,总要做点儿什么,告慰一下亡灵才能踏实。

再者,那苏武林本就目无王法,自己若是将委屈咽下,对方只会更加嚣张跋扈,今后少不了在他身上再踏上几脚。

这保州府的最大纨绔,只能是他风宇!

一路穿街过巷,吴礼都依令敲锣,大喊:“戟王驾到,闲人回避。”

面对百姓惊疑的目光,吴礼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之前可从未如此高调过。落水之前的小王爷一心向善,居家出行含蓄简朴。今日的转变,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转眼来到城南。

苏家府宅从三层楼高的门房就能看出豪奢程度。

懒散的门子听到落轿声,很敷衍地出来行了个礼,“贵客可有拜帖?”

“苏武林在不在府上,本王找他有事儿。”

敢自称王爷,整个保州府可是独一份儿。门子的眼皮只是掀了掀,依旧疏懒回应:“没有拜帖,恕小人不能放大人进去。”

“大胆,你可知轿子里的人是谁?”行武之人,自是中气十足。吴礼这一喝,轿帘都随之颤了几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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