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豁的一下恍然过来,左右一看,竟已是黑夜。
霍鸣蝉点头道:“看来就是了,想不到你居然看懂了这里头的内容。”
陈醉道:“不过是一时心有所感,没想到一念之间,醒来时竟到了这个时候。”
霍鸣蝉仍觉着不可思议,道:“好一个心有所感,万万想不到太曾祖他老人家一念而生的几句废话到了你这里竟真成了一门修炼道意的妙法,莫非这便是天缘?”
“什么意思?”陈醉诧异的看着他,问道:“这不是你祖先所创的大梦心经吗?”
霍鸣蝉点头道:“这上面的话是我太曾祖所说不假,但大梦心经什么的只是我加上的。”他嘿嘿一笑,又道:“却没想到你竟然只凭这几句话便入定了,还真是瞎猫捉到了死耗子。”
这大梦心经别人修习根本无从入手,皆因为梦由心生,如虚幻泡影难以捉摸,修习者心中自主意识太强烈,固化的意识形态很难扭转。所以几乎没有可能诱发真切的体悟。
陈醉带梦而来,生而知之。经历过梦境人生的他对大梦心经制造的梦境幻象深信不疑。信梦由缰,笃定诚心的依法修行,竟在一刹那间进入到梦境顿悟的状态。
此时此刻,天地在陈醉眼中仿佛变了个样子,眼前的人也似乎有了极大变化。
陈醉注意到霍鸣婵说话的时候喉结几乎不动,胸腔震颤发声令声音变的粗很多,他端起酒碗,动作看似豪迈,但胳膊肘却向内凹,有含胸之意,这是青春期的少女们最容易养成的习惯……等一等,我怎么能看到这么多细节?
陈醉在心中扪心自问的时候,又突然感到身后不远处的竹子上落了一只苍蝇,正对霍鸣蝉的酒碗虎视眈眈。忽然,那苍蝇动了,霍鸣蝉正放下酒碗,陈醉随手将酒碗翻过来,扣住了那只苍蝇!
霍鸣蝉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在一心一意观察着陈醉,此刻四目相对,陈醉的双眸漆黑如墨深邃若海。
“你是说根本没有什么大梦心经?”陈醉意识到他又在捉弄自己。
霍鸣蝉道:“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你已经入定了,无需任何人助你便达到了
“天晚了,陈兄该回城了。”他的语气忽然客气,竟没有叫笨家伙。
陈醉心头还有诸多疑问不解,与其回去面对赵致那双幽怨的美眸,倒不如留宿在此继续向霍鸣蝉请教武道。心里想的表现在脸上,流露出不舍之意。霍鸣蝉见了,怫然不悦道:“你这人忒也无礼,我这茅草屋只有一张床,你留下来打算睡哪里?”
霍鸣蝉笑盈盈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握紧了小拳头。似乎在说,你这笨家伙,入梦得道,是不是已经看出我的真身了?不想挨揍就赶紧滚蛋。陈醉看着他,猛醒过来。一瞬间心有灵犀,连忙告辞离去。
回城的路上还在不住思索,前者赵致也就罢了,毕竟她身份特殊,女扮男装所图者大。那喉藏宝珠的神功又是从小苦练的,骗过了自己也不奇怪。而这霍鸣蝉似乎也是个女的,自己竟也没有看出来,真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又想霍鸣蝉今天跟自己说的武之力境和道之意境。武之力已不可求,唯有靠先天蛮力。而道之意境却似乎已经向自己开了一扇门。霍鸣蝉所授的大梦心经就是那把钥匙。
别人没看过道德经,没有跟自己一样的带梦而生,如梦如幻的经历,所以其他人才会觉得匪夷所思,因为不信而不能理解这几句话中的真意。而自己两世为人,生而知之,一心向道,志坚意诚,为求得道,何惜浮生一梦?
天色晦暗,山间小路上,荒野里的萤火虫聚集起微弱的光芒。仿佛一点点星火,燃烧着燎原的希望。陈醉听到林间的野兽行走,发出的沙沙声。感觉到微风吹拂草木引动的扶摇,空中淡云遮住了星光,路边有一群蚂蚁在搬运食物。似乎一梦之后,整个世界都变的不同。然而内心中却很清楚,世界没有变,变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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