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女孩读个三五年的书就不读了,务农做家务,到了十八岁就找个人家嫁了。
曾招弟有个弟弟,幸好比她要小二岁,所以拖到了十九岁,毕竟彩礼钱每年都水涨船高,去年十八万还可以讨价还价,今年十八万八是底价。彩礼留着给她弟弟以后娶媳妇用,到她弟弟十八岁开始说亲时,又过去一年,彩礼就算又涨了,也会好点。
现在正是冬季农闲时,身主的父母为身主张罗相亲。再过一月,在开始下雪的日子,身主出嫁了,十八万八的彩礼自然没带走,只带走了随身的几件衣服,二床被子,还有男方家给她买的一套新衣服。
婚后依旧干着家务,只不过从自己家变为到婆家。这雪一直下,大雪封了山,三个月后,已经开春,可雪还是在下,不停地下。
为了活命,村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小礼堂里,扎堆取暖,中间的篝火日夜不停息。
半年后,已经到了夏天,可春天的影子却迟迟不见,所有的粮食都已经吃完,随后吃家畜。
二个月后所有能吃的都吃完了,有人因饥饿加上身体原因而死,于是终于有人忍不住饿,割了一块肉……只要打破底线,就一发不可收拾。
先从已经死的开始,接下去死的吃完了,就想办法弄死。所有人每天都活在要么被吃掉,要么和活着的人一起吃掉那个“意外”死掉的倒霉鬼。到最后,每隔二三天,就要挑个当口粮。
最终,那些人缘薄的、实力差的、福气浅的死完后,其他人的目光如同狼一般盯着了她。毕竟她是娶来的媳妇,属于外人。
幸好身主此时怀孕了,为了保住她肚子里的血脉,公公和丈夫联合起来,延缓了她死亡的时间。
公公为了先保住她,让人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婆婆拖出去。而她老公,作为婆婆的儿子,只有低着头,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去听自己亲生母亲的求饶和惨叫声。
婆婆出了小礼堂,没再回来。当晚她的碗里有一块肉上面,有个黑痣,上面还长着一根毛。这个黑痣她很熟悉,就跟婆婆下巴那里的黑痣一模一样。
所有媳妇孩子都差不多损耗完了,又轮到她了。
公公裹着棉被,坐在篝火旁一宿没睡,一大早带着她老公还有族里的三个血亲出去找吃的。那么低的温度,山中的鸟兽都灭绝,想碰碰运气,能不能捡到点冻死的动物尸体。
从早上到天黑,当刀对着她之时,终于赶回来,还带来了一具尸体,是去年冬至去世的五姥爷。
是的,他们实在找不到吃的,烧火烤化了坟头冻土,把里面的五姥爷给“请”出来。
又有了吃的,于是活着的人,每天都在想,哪个坟头能新鲜点,有些死了太久,挖出来后一下热水,臭得满屋子都是,那股味几天都散不去。到后来,凡是二年内的新坟全抛了,能不能吃,先挖出来看看再说。
就这样过了一年,终于撑过去了。抱着刚满月的儿子,身主和她老公,还有村里的活下来的人,看着房檐下滴着的融化雪水,先是不可置信,到最后终于确定是挺过去了,从而失声痛哭。
一百多人的村子,最终活下来不足四十个。
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希宁都感觉心惊肉跳,这也太惨了。幸好只有一年,如果是三年,大约就没有几个能活下来了。
比赛规则:没有规则,末日求生。
整个严寒气候周期是一年,也就是说,只要挺过一年就算完成整个比赛。
窗外传来身主母亲的催促声:“招弟,你这赔钱的懒丫头,太阳都出来了还不起来,找死啊……”
怕吵醒她那个宝贝弟弟,所以压低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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